贾政摇头晃脑道:“这些日子家中纷乱如麻,朝局也是晦暗难明,时竟把兰儿事情,给忘个干净,若非是贤侄主动提起,等到外放之后,怕是不知要耽搁上几年。”
说着,他起身深施礼,道:“贤侄放心,两日之内,必亲自上门延聘于翰林。”
孙绍宗忙还礼道:“也不必世叔亲往,只消让宝兄弟走上遭,就……”
“不错!”
不等孙绍宗把话说完,就听门外有人接口道:“若非儿子惹来麻烦,兰哥儿事儿又怎会耽搁到今天?正该让去亡羊补牢、将功赎罪才是!”
分明是恨不能立刻回到宝玉身边,却偏要宝玉问起时,才有这句不痛不痒交代。
不过孙绍宗也不过是想做个顺水人情,省得昨天那事儿留下心结,见她没有别话说,便到前院喊车夫张成,路赶奔荣国府而去。
其实按理说,孙绍宗今儿应该先去衙门,把积攒公务处置妥当才对。
不过半个月前,他其实就准备去荣国府走遭,敦促贾政赶紧把贾兰拜师事儿处置妥当,免得贾政外放地方之后,把便宜儿子学业给耽搁。
如今这半个月过去,贾政随时都有可能离京上任,孙绍宗那还敢耽搁拖延?
说是要解释二,可这小别胜新欢,又有三房妾室需要安抚,孙绍宗时半刻哪里抽出空闲,去理睬个小小丫鬟——尤其这还是别人盘子里菜。
因此直到第二天上午他准备出门时,才忽然想起此事。
于是忙让人把晴雯喊到东间。
“二爷。”
晴雯虽恭敬唤声二爷,表情却透着些僵硬,显然这个心高气傲丫鬟,仍在为昨天事情而恼恨。
说话间,就见贾宝玉从外面进来,满面羞惭道:“这做叔叔,却还没有孙二哥想周道,实在是汗颜紧。”
贾政原本也正满脸愧色,但见儿子从外面进来,却立刻挺直腰板,不屑冷笑道:“将功赎罪?只盼着你能少造些孽障,就算是谢天谢地!”
“儿子如今已经痛改前非……”
“痛改前非?今儿是族学开课日子,你却跑来这里闲逛,这莫非就是你痛改前非结果?!”
眼见没几句话
路无话。
等到荣国府里,孙绍宗把这事儿跟贾政说,却让贾政又是失望又是惭愧。
失望是,他原本以为孙绍宗急着上门求见,是因为太子或者陛下有什话,让孙绍宗暗中转达呢。
惭愧是,自己对贾兰母子疏于照顾,竟还不如个外人想周全。
“惭愧啊,实在是惭愧。”
不过这也难怪,她向来在这方面就保守紧,就连贾宝玉这个心上人,也未曾在她身上占得什便宜,谁知昨儿不过是代替奶娘哄哄孩子,这清清白白身子就让人瞧去。
她又岂能不恼?
“昨儿是急着去看孩子,却没想到你是在那屋里伺候着。”孙绍宗随口解释句,又道:“正巧今儿要去荣国府走遭,你可曾有什口信要传给宝兄弟?”
前面那话,倒没让晴雯有什反应,不过听到‘荣国府、宝兄弟’几字,她脸上僵硬顿时散个干净,捏着帕子几次欲言又止,最后才字句斟酌着道:“若他问起,二爷只说过很好就成。”
这矫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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