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仇云飞却还是没能看出个究竟来,纳闷道:“你怎知道,这经文不是天写成?再说,就算知道它不是天写成,又有什用处?”
“衙内请看。”
祁师爷自然不敢怠慢他,忙指着那经文解释道:“这乍看虽然没有什区别,但若放在阳光下细瞧,文字之间墨色,还是依稀能分辨出些许差别——这些色差,应该是隔开相当段时间之后,又重新研墨书写所导致。”
“而在这些色差地方,上下几个文字工整程度,也较其它地方差距更大——而且明显是色差上方文字更加混乱,可见他确是越写越心烦,因此连几次都未能抄完这篇经文。”
“至于知道这些用处……”
上面十来页字迹杂乱不堪,不过翻到后面时,那字迹却又渐渐工整起来。
在经文最后,还写着‘法元寺戒明,于广德十年七月十四誊录’字样——而这也正是戒明被杀前天。
祁师爷见孙绍宗翻看那些经文,便道:“这想必是戒明和尚惶恐不安中,为求心静才抄录经文,所以初时抄录杂乱无章,后面渐渐定下心来,也就写工整。”
孙绍宗对他推论不置可否,却拿着那叠经文到门外,放在阳光下反复打量。
“大人。”
只半人高柜子,几乎再没有别家私。
但他还是仔细扫视几遍,这才迈步走进去。
祁师爷紧随其后,指着那两张床道:“左边这张是戒明床,右边是戒休。”
“戒休?”
孙绍宗眉头皱,沉声道:“如此说来,戒休也住在这里喽?那你们在案宗上,为何没有注明此事?”
“既然不是抄录经文起作用,那戒明和尚必
仇云飞好奇凑上去,也跟着打量几眼,却实在看不出有什好瞧,不由纳闷道:“您看这仔细,到底瞧出什稀罕来?”
“稀罕倒是没有。”
孙绍宗淡然道:“不过这些经文并不是同天些出来,而是分好几天才写完——另外,他不是越写越心静,而是越写越烦躁,后面之所以工整起来,也和经文本身没有干系。”
祁师爷闻言也忙凑上来,向孙绍宗讨过那经文,学着他方才样子,逐行逐字仔细筛查起来。
不多时,他‘哎呀’叫声,懊恼道:“果然不是同天写成!学生实在是粗心大意,匆匆翻看两次,见不过是寻常经文,也就没有太过在意,谁成想……”
祁师爷被他质问略有些尴尬,不过还是如实解释道:“戒休毕竟有确凿不在场证明,而且戒明死后,他也暂时搬到东跨院客房里,并未睡在这间禅房之中,所以……”
孙绍宗点点头,勉强算是认可他解释,不过转脸却又问起戒明与戒休关系如何。
“这二人据说在出家之前就是发小,又几乎同时在法明寺剃度出家,因此关系是极好,否则也不会住在同间禅房里。”
“不过戒持死后,因为只有戒明没有不在场证明,被认定是第嫌疑人,戒休对其难免有些疑虑戒惧,所以才会搬到东跨院暂住。”
孙绍宗边听祁师爷解说,边四下里翻检——别处倒没什发现,只那书桌上放着叠手工抄录经文,约莫有二十几页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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