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绍宗心下腹诽着,却也只得把话说更加通俗易懂:“回禀殿下,以微臣之见,那信阳王极有可能会与牛家撇清关系。”
“和牛家撇清关系?”
太子听得头雾水,莫名其妙道:“他既然是牛家女婿,这关系岂是说撇清就能撇清?”
旁太子妃却是若有所悟,沉吟半晌,忽然脱口道:“你意思是,武承勋会选择休妻?!”
孙绍宗先是点点头,随即又摇摇头,然后在太子妃疑惑注视下,沉声道:“信阳王撇清关系手段,或许会更酷烈些。”
孙绍宗接口道:“微臣看方才信阳王行止,恐怕不仅仅是他,就连义顺王也已经被这‘香饵’迷昏头脑。”
太子妃忍不住插嘴道:“这却是从何说起?”
“自然是从信阳王身上那件蟒袍说起。”
孙绍宗略略调整下姿势,好让他们都觉得是在对自己说话,这才继续道:“如今旨意刚刚颁布,赶制蟒袍肯定是来不及,按常理来说,信阳王大可着旧时衣裳前来。”
“然而他却硬是穿义顺王件,不怎合身旧蟒袍——偏偏义顺王也没有阻拦!”
旁人胡乱沾染,又怎能不让她羞恼非常?
尤其这其中还有件文胸,乃是当初自己为固宠而偷偷缝制,只是制成之后,却又因为太过妖艳,直狠不下心来穿用。
因此那东西就连太子都没见过,若是被这孙大人稀里糊涂瞧去,实在是羞也羞死人!
想到这里,她时竟忘要回应孙绍宗致歉,幸好太子混不在意摆手道:“什冲撞不冲撞,这是孤意思,你不过是奉命行事罢。”
随即,他又追问道:“你方才曾说起,父皇册封那武承勋为王,并不是要立他做储君,而是另有深意,却不知这深意何在?”
说来也是世事无常,如果是太上皇主导立储话,牛家对信阳王而言,绝对是最重要臂助;可眼下忽然得到广德帝垂青,同牛家关系,却反而成他继承大统绊脚石!
而广德帝要,应该正是这样效果。
不过仅仅是休妻,恐怕满足不广德帝恨意——即便眼下还不能灭掉牛家满门,先借刀杀人弄死牛家女儿,总还是不成问题!
就算信阳王没有
“可见非但是信阳王,就连义顺王也被这突如其来美事,冲昏头脑,迫不及待要彰显这份殊荣。”
“而微臣方才偷眼观瞧,那信阳王离去时满脸不甘不愿,恐怕绝不会就这般放弃对储位争……”
“孙爱卿!”
太子突然不耐烦打断孙绍宗话:“你东拉西扯这半天,到底想说什?他不会善罢甘休,不用你说孤也晓得——孤想知道是,父皇究竟有什深意!”
这耐性,估计做皇帝也是个昏君!
“这个……”
眼瞧着那太子妃,听到太子已经问起正经事儿,脸上羞恼之色便渐渐替换成凝重,孙绍宗心下安稳不少,略略整理下思路,又恭声道:“殿下观那信阳王,可曾对东宫储位动心?”
“哼~!”
太子冷哼声,不屑道:“涉及皇统之位,但凡有线希望在,又有那个不会动心?更何况父皇似乎有立他为储意思,孤看他不止是动心,而是恨不能立刻就将孤取而代之!”
“不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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