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非这厮察觉到什,所以在故意试探自己?
贾芸这般想着,便又小心翼翼陪笑道:“二叔,这里就你二人,用得着故意说反话吗?这府里上下,谁不知道您与那姓孙结下梁子,恨不能……”
“恨不能什?”
贾琏重重往胸脯上拍,恼怒娇叱道:“这胸襟有那小?再说当初也是胡乱吃醋,人家孙二郎手底下留着情呢,又不是不知好歹,晃过神来之后,却哪还有什仇怨?”
贾芸听得更是傻眼,尤其贾琏口个‘人家孙二郎’,说竟是亲热无比,完全不像是曾经结过梁子仇人,倒像是……
这话虽然没有正面回应贾芸问题,但答案却是显而易见。
贾芸心下凛,忙又装作豪气样子,压低嗓音问:“二叔您请他来,莫不是已经想好什主意,要给他些颜色瞧瞧?”
贾琏却是大摇其头道:“冤冤相报何时,更何况两家还是姻亲?如今是真心要与孙二郎重归旧好,哪有什……”
说到这里他忽然警惕起来,将那涂着脂粉瓜子脸往下沉,呵斥道:“怎?莫非你还惦记着要找孙二郎麻烦?!劝你最好赶紧收这心思,否则就算孙二郎能容得下,这里也断断饶不你!”
说着,亮出两排牙齿,竟好似只要贾芸说上半个‘不’字,他便要扑上来撕咬般。
,这人浑身上下收拾紧趁利落,唯独只袖子空荡荡垂在身侧,袖口处竟还在腰带上系个死结。
不用说,这人自然正是贾宝玉干儿子贾芸。
自从数月前向贾琏倾诉衷肠之后,这叔侄二人关系就打火热,因此贾芸也早不似从前那般拘谨。
进到屋里之后,他也不与贾琏客套什,径自到桌前,抓起那酒壶放在鼻子底下嗅嗅,笃定道:“这必是三十年以上花雕!二叔得这好东西,怎也不喊侄儿过来有福同享?”
“还用喊?”
恋*情热?!
贾芸脑海蹦出这四个字来,随即又被他狠狠碾碎,暗自啐几口——孙大人何等人物,与这贾琏摆在起说,都算是折辱,何况自己还想那龌龊?
不过……
贾琏眼角眉梢那股骚情,确就像是府里那些思春女子,提起贾宝玉时般无
这态度当真把贾芸给弄懵。
当初他刻意亲近贾琏,是为方便下药,好报复夺爱之仇;二来也是为探听贾琏动向,好及时向孙绍宗示警。
谁知贾琏如今非但没有报复意思,反倒刻意回护起孙绍宗来!
这……
这到底是怎回事?
贾琏翘起兰花指,在贾芸太阳穴上戳记,半真半假嗔怪道:“你这猴崽子鼻子比狗还灵,这屋里有什好东西,能瞒得过你?再者说,你如今掌着内外厨房,什好酒好菜没‘漂没’过。”
“二叔这话可冤死,婶子如今天天派人查账,就算想漂没,也没那合适机会啊。”
贾芸随口解释句,将那酒壶往桌上顿,压低嗓子鬼鬼祟祟探听道:“二叔,听人说您今儿请那干爹出面,邀那姓孙来咱们府上吃酒,这可是真?!”
“呦~”
贾琏夸张叫声,啧啧咋舌道:“方才还小瞧你,原来你非但鼻子灵通,连这耳朵也够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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