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求自然不是什难事。
只不过是让自己白白睡上回罢。
这世道还真是……
“如你所愿吧。”
原本还想成全那贾芸,眼下既然到这地步,平儿又主动发话,孙绍宗也懒得再矫情下去,起身道:“今儿晚上你们两个都留下来吧,也验验琏二哥说是真是假。”
最后看眼那客厅里明艳灯光,贾芸咬紧牙关决然而去……
与此同时。
客厅里林红玉泪眼婆娑,正自伏在孙绍宗腿上嘤嘤啜泣:“求大人怜惜奴婢,二爷下午交代,若是奴婢不能讨大人欢心,莫说是奴婢讨不好,便连家中爹娘兄弟,也都概受到牵连!”
“奴婢也知道,大人是嫌奴婢辜负芸二爷,可……可奴婢又不曾与他海誓山盟,只是不嫁给个残废罢,这难道是什天大罪过吗?”
“奴婢原也是家里娇养,只因为是家生子,到年纪便不得不任人使唤,奴婢……奴婢心有不甘啊!”
憾,也会得到相当程度弥补。
然而想到自己为报复贾琏,而付出代价,贾芸还是坚定摇头道:“不满世叔,小侄如今已经在清虚观寄名做居士,受邪*、偷盗二戒,莫说是纳妾,连娶妻念头都已经断。”
连娶妻念头都断绝?
孙绍宗虽然有些难以理解,不过遭逢大难之后,转而向宗教寻求藉慰,也是人之常情,何况贾芸先是丢条胳膊,跟着又丢初恋,这打击也足够让他愤世嫉俗。
因而叹口气,无奈道:“原是成全你,可既然如此,倒也不好强求——你下去吧,这酒菜也用不着热。”
林红玉大喜,忙个头磕在地上,口中连道:“多谢大人、多谢大人!”
倒是平儿听这话,当真生出些退缩之意,怯声道:“奴婢还是……”
只是孙绍宗哪里肯给她逃避机会?
伸手将平儿拦腰抱起,不由分说向内便走。
林红玉也忙起身揩去脸
“奴婢不是吃不苦,可奴婢不愿意辈子吃苦!”
“奴婢只求大人怜惜,给奴婢条活路,日后奴婢若是能有个安稳日子,指定求神拜佛给您祈福!”
虽说对这林红玉没什好感,但孙绍宗听这番话,也不由默然起来。
她番剖白心声,虽说免不有演戏成分,却也道出生为奴婢辛酸与不甘。
孙绍宗还只是默然,旁平儿却更是感触良多,忍不住幽幽劝道:“左右她所求也非什难事,大人不妨就应下吧。”
贾芸拒绝孙绍宗好意之后,心下是阵阵绞痛,实在难以维系脸上笑容,因此听孙绍宗送客,便毫不犹豫躬身退出去。
到外面,先将那些抬着炭盆帮佣都打发回去,贾芸黯然步出小院,回头看看灯火通明客厅,又不由得长叹声。
他方才说自己断娶妻纳妾念头,虽然并非虚言,可原因却并非是什受戒,而是为要骗贾琏饮下药酒药膳,他自己也没少跟着吃喝。
又因为之前重伤养半年,贾芸身子骨本就比常人虚弱不少,虽然事后极力催吐,勉强保住性取向,却也因为被药性侵蚀,落个‘举不坚难’下场。
这等阴私,自卑又自尊贾芸,是绝不肯让旁人知道,尤其是让林红玉晓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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