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琏用无名指捻着头上淤青,龇牙咧嘴道:“那石呆子说,就是千两银子把,他都不肯往外卖,老头子难道还能出到两千两不成?”
瞧他这无意间流露出来娘气,孙绍宗只觉得浑身不得劲儿。
好在贾琏很快便又恢复‘常态’,笑道:“听人说二郎晚上要在园子里过夜,不如咱们叫府里戏班唱个堂会,好生热闹番如何?就唱蒋玉菡编那出‘孙公案’!”
孙绍宗已经约平儿,哪有闲心听什鸟戏?尤其这唱还是自己故事!
正待婉拒,却听得不远处有人呼喊道:“孙大人,老太太要在藕香榭设宴吃酒,请您也过去喝两杯呢。”
远远目送她进到蘅芜苑里,孙绍宗刚准备收回目光,又见人远远赶过来,却正是方才被他念叨几遍贾琏。
孙绍宗忙起身迎出去,刚要招呼,却见贾琏额头青肿好大块,不由惊道:“琏二哥这是怎得?难不成还有人敢跟你动手?”
贾琏满脸晦气咒骂着:“别提,那什石呆子当真是人如其名,起先好说歹说,总算是见着他家那十几柄扇子,因为确都是珍品,就想着先替家父问问价。”
“谁知刚开口,那石呆子就恼,不管不顾往外推搡……”
“这是被那石呆子打?”
出两张银票,悻悻道:“原是想借着这个由头,把你赎出来,谁知却被她看穿虚实,反把你当成筹码。”
平儿无奈叹口气,苦笑道:“奴婢自然也不想做这筹码,可谁让奴婢身契在她手里攥着呢。”
说着,就待将那两张银票接过来。
谁知孙绍宗又改主意,分出张塞到平儿手里,把剩余张踹回去,在平儿疑惑目光中,嘿笑道:“今儿还要在园子里住晚,剩下这张,等你晚上再过来讨吧。”
听出他话里意思,平儿脸上顿时腾起两片红云,随即又忍不住酸溜溜问:“要不要再叫上小红?”
啧~
也不知贾母有没有收到镇国府老封君死讯,要是已经知道,那还真是心宽可以。
孙绍宗本就受托,要随行保护贾母,因此自然不会拒绝这邀约,于是同贾琏匆匆赶到蘅芜苑外,与贾宝玉合在处,随着队伍
孙绍宗诧异道:“区区个破落户,不卖就不卖,怎得还敢打人?这胆儿也忒肥吧?”
“不是!”
贾琏忙摇头道:“那石呆子只是推搡,倒没敢动手,这伤其实是家父砸……”
却原来他回家跟贾赦说,就被骂个狗血淋头,嫌他连个破落户都唬不住——贾琏刚分说几句,又被贾赦蛐蛐葫芦砸在额头上。
“反正这事儿管不。”
“免!”
孙绍宗忙把头摇拨浪鼓般,后怕道:“这小蹄子简直就是敲骨吸髓妖精,若不是身子骨还算硬朗,昨儿险些就折面子——有这回就够,可不敢再招惹她。”
平儿听得噗嗤笑,忙掩住小嘴儿,递来个狐儿媚眼神,嗲声道:“奴婢本来还想学学她手段,如今看来倒是不用费心。”
孙绍宗顿时傻眼,忙改口道:“其实这身板也还使得……”
不等他说完,平儿咯咯娇笑着起身道个万福,言说先去交这半差,便扶风随柳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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