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
走，孙绍宗脸上
笑容登时垮
下来，掩着嘴打大大哈欠，将桌上准备好时间线，连同柳五供状起用镇纸压，起身向着外面走去。
忙到现在，他连早饭都没吃呢，原本以为能借助柳五口供，查出点什
有用线索，譬如转世圣女认证方法，又或是隐藏在官府里内应，再或是当初在客栈，到底是谁泄露消息。
所以孙绍宗才打起精神，等着吴水根过来禀报。
眼下既然大失所望，自然是要先祭祭五脏庙。
“大人。”
不过失望归失望，吴水根能这快套出口供，却是应该勉励。
将那口供放在桌上，孙绍宗笑道：“不错，这快就能进展，倒是有些出乎本官预料——不过你可不能就此自满，还要再接再厉才是。”
“在下……卑职定竭尽所能！”
吴水根忙又躬到底，稍稍起身之后，见孙绍宗笑颇为和煦，便壮着胆子问道：“敢问大人，那贼人柳五应该如何处置？”
“先带他去指认下，看看昨晚被擒、被杀各有哪些，不知所踪又有哪些——尤其是几名首脑人物！”
“大人，现有柳五口供在此，在下……卑职已经确认过，其中透露种种细节，基本都符合白莲教行事风格。”
吴水根见份口供，双手托举过头顶，举止愈发恭谨，心态上反倒坦然几分。
原本他投靠朝廷，只是逼不得已无奈之举，可因那柳五嘴脸，却当真生出几分真心实意。
孙绍宗早得禀报，倒也并不意外他转变，伸手接过那口供，从头至尾细细研读番。
发现这招供柳五，其实并非葛谵带到京城班底，而是去年春天，就从兰州分舵调拨到李姑婆麾下。
刚走出看守室，杨立才立刻迎上来。
孙绍宗随手抛块碎银子过去，吩咐道：“让灶上准备桌好酒好菜，送到刑讯室里，就说是本官赏下。”
杨立才正想把那银子还回去，孙绍宗却已经大步流星出水牢。
他连忙赶上去，赔着小心问：“那大
孙绍宗说到这里，似笑非笑瞟吴水根眼，这才继续道：“然后再给他换上身力士衣裳，暂时让他在你身边打打下手吧。”
龙禁卫里官阶最低小校，也是正儿八经九品，虽说这彰显龙禁卫特殊地位，却也导致人手不足窘境。
为弥补人手空缺，力士这种没编制临时工，便应运而生——当然，即便没有编制，能在北镇抚司当差，待遇和权柄还是远胜般差役。
吴水根听那柳五只混个力士，与自己这八品小旗简直是天壤之别，心下顿时生出几分快意来。
于是躬身礼，便干劲十足回去开工。
根据这柳五供述，李姑婆平素行事十分谨慎，京中几处暗桩都是她亲自把控，极少让外人插手。
因此柳五进京年半，也只是在最近，才同吴水根夫妇接触过几次。
也正因此，柳五招供出来，多是当初在兰州分舵见闻，以及李姑婆通过‘相濡以沫’为渠道，窃取朝廷机密事情。
这些情报倒不能说是全无用处，只是距离孙绍宗预期颇有些落差。
看来白莲教这次进京查找圣女，虽然行事莽撞些，平时内部保密措施做倒还算凑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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