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然。”
楼知府道:“巡抚衙门送来向导共计八人,如今皆在帐外等候差遣——另有本省山川地理图箱,以供孙参议相互印证。”
说到这里,他又忍不住笑道:“孙参议计划如此周详,想来定能旗开得胜,只是眼下却苦你,要担这
等李知县人走,楼知府却立刻换颜色,郑重向徐守业拱手道:“徐将军,敢问孙大人何在?”
“楼知府稍候,下官这就去将孙千户请出来。”
徐守业说着,正要步出大帐,那门帘忽地挑,钻进个昂藏汉子,却不是孙绍宗还能是谁?
叙州他向那楼知府拱手道:“楼知府,下官可真是久候大驾!”
那楼知府忙还礼,摇头道:“孙参议分明是上官,怎好以下官自称?”
显然,这是知县老爷请来援兵!
消息传开之后,百姓们纷纷跟着出城以壮声势,围着那军营指指点点唾骂不已。
那营门口几个兵痞见这阵仗,自然不复以往威风,又听说是知府大人亲至,更不敢胡乱阻拦。
只得面央告着,请楼知府稍安勿躁;面分出人手去里面通禀。
不多时,就见个顶盔掼甲将军迎出来,自称是什讨贼千户徐守业,恭恭敬敬将楼知府请到大帐之中。
城中流传谣言脱不开干系。
据传闻,京城来兵虽打着先锋旗号,其实都是些不能打少爷兵,这次之所以来湖广,就是能为跟在四川、云贵数万边军后面,捞些惠而不费功劳。
谁承想他们到湖广才听说,边军那边儿因为些事情,竟然迟迟没能赶过来。
没边军做依靠,只凭这些少爷兵们,哪敢去五溪送死?
因而就借着休整名头,直赖在宜宾县,不肯继续往前。
孙绍宗虽然交卸顺天府治中差事,可河北宣抚使司右参议名头,却还直挂着。
而参议虽只是从四品,但从某种意义上而言,却称得上是知府上官。
因此楼知府才有此说。
总之,这文化人就是麻烦,个称呼还要计较许久。
最后好不容易商量好,互称官职不论上下,孙绍宗这才寻着机会,问起正事儿:“敢问楼知府,贵省巡抚衙门,可曾把要人送到?”
宜宾知县见状,正也要狐假虎威跟进去,谁承想楼知府却回头吩咐道:“李知县,你先带人去安抚外面百姓,切莫让他们受歹人煽动,闹出什祸患来。”
李知县虽想着,借知府大人虎威,出出被拒之门外窝囊气。
可知府大人考量,也并非没有道理。
若是治下百姓群情激奋,不小心和京城兵马闹腾起来,到时候头个倒霉还不就是自己?
因而他忙点头应,引着手下众人去外面维持秩序。
盼星星盼月亮,却盼来群畏敌如虎窝囊废,百姓们能有好感才怪呢!
莫说是百姓,就连宜宾县县太爷,对此也是愤恨不已,近来每日都要去大营之中催促进军,谁知却屡屡被拒之门外。
这日正午刚过,宜宾县衙里照例又涌出支车队,自北门出县城,直奔军营而去。
不过这次,车队规模却比以往大不少。
有曾去府城见过世面人,当下便瞧出这队伍里非但有县太爷,还有叙州府府台楼大人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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