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绍宗无语收回目光,心想着要不是看他有手百步穿杨本事,正堪在这山中施展,还真
旁也还罢,唯独那煮沸金汁,却是既简便又犀利,就算是孙绍宗这等非人猛将,怕也抗不住兜头泼之威。
好在这次官军也携些攻城用火器,虽说威力不足以轰塌城门,但压制守门蛮人,应该还是不成问题。
“要照说。”
这时韩帮忍不住插嘴道:“咱们就不该在五溪城里休整,趁着蛮子们还没反应过来,多打下几个村寨才是正理!”
旁人听这话,倒也还罢,王振却是把眼瞪,冷嘲热讽道:“这世上事儿,要都能靠您韩百户上嘴唇碰下嘴唇,就解决个七七八八,倒还真是简单。”
然而韩帮这厮却素来是个拧巴,非但不领情,反而梗着脖子骂道:“特娘,脚长在老子身身身……”
个‘上’字卡在喉咙里,愣是半天都没吐出来。
原来这厮梗脖子,却正对上孙绍宗冷峻目光,当即就将身倒刺儿,统统化作柔顺软毛。
急切跳将起来,也不顾那水泡硌在石头上,满面堆笑道:“多谢大人体恤、多谢大人体恤!”
孙绍宗却懒得再理他,往沈炼对面坐,又示意附近几个将官无需多礼。
三日后。
五溪蛮族腹地曲铭山处缓坡上。
刚得原地休息命令,巡防营百户韩帮便寻那平坦处,屁股坐到地上,直喘上气不接下气。
半晌他方缓过些劲来,艰难褪去靴子,见脚底板上已然磨出几个水泡,就忍不住想要咒骂几句。
可冷不丁扫见沈炼就坐在不远处,他忙又把到嘴边脏话,就着浓痰起啐出去。
“你且说说,人家罗宣抚使将城防拱手相让,咱家大人又怎好说走就走?!”
“还是说,没咱家大人这盖世武勇,凭你韩百户率领数百人马,就能在这大山里以多敌少、横行无忌?”
“你怎知不……”
韩帮梗着脖子就待反驳,可看孙绍宗也把目光投递过来,当即就又缩脖子,再不敢多言半句。
这厮还真是个讨人嫌!
“大人。”
王振随后赶将上来,殷勤递上只水囊,等孙绍宗接在手中,胡乱饮几口,这才禀报道:“卢百户放才捉两个舌头,听说就是纳赫兰探子,芭稞和几个向导眼下正围着问话呢。”
顿顿,见孙绍宗没什指示,他便又自顾自道:“卑职在旁边听几耳朵,似乎附近蛮人也已经得警讯,这寨子怕不是那好打下来。”
乌儿寨也还罢,瓦楞寨被官兵攻破,甚至连佟溪蛮大头领雅哈默父子,都被官军先后擒获消息经传开,立刻引起各部落蛮族警惕。
这路晓行夜宿,途中经过几座山寨,都不约而同提高警戒,据说有还仿效汉人,在寨门上布置守城器械。
“呸~!”
挨个把那水泡拨弄个遍,发现有两个已经破皮儿,他又拿肩膀去拱旁张巡检,逼着对方赶紧拿出疮药,帮自己敷在脚底。
“先别把老皮揭下来。”
这时忽听有人提醒道:“拿跟针穿些棉线进去,把里面水控干,等长出新皮来再揭也不迟。”
若是旁人听提点,怎也该有道个‘谢’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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