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彪立刻停下话头,指着那传出喊声牢房道:“大人,那便是卫若兰监号。”
若不是他这话,孙绍宗还真没看出,栏杆里那张几乎压扁嘴脸,竟然是属于卫若兰。
紧赶两步到近前,再定睛细看时,却仍是有些不敢
那王彪脸色苍白,却还是不卑不亢拱手道:“卑职是此处典吏王彪。”
大理寺天牢级别,自然要比顺天府高出不少,司狱是正七品衔,麾下属吏也有正经官身。
像这典吏王彪,便是从八品官衔。
孙绍宗点点头,并未再说什,却把这王彪名姓暗暗记下,留作以后备选——至于要不要用、能不能用,却还要看他以后表现。
毕竟这年头官场套路也不少,谁也不敢保证,他不是故意在自己面前扮演强项令。
孙绍宗摆摆手,指着不远处几个官兵岗哨道:“既然已经到这里,不妨便进去瞧瞧——听说旧日同僚卫若兰,如今就关在里面?”
孙绍宗会负责卫若兰案事情,大理寺上下早都传遍。
因而杨志铭倒也不觉奇怪,边前面带路,边分说道:“已经关进去两年多,初时唯恐他与人串供,没有魏大人首肯,是绝不让人探监——不过眼下这时节,倒也没那多说道。”
也无怪当初魏益盯那般严,前任左少卿柳芳,本身就是四王八公之,又是牛家铁杆同盟。
真要是被他闹出什来,吃挂落还不是大理寺上下?
说是镇守天牢,实际上那只白象另外单独占个院落。
既然是饲养大象地方,那屋子自然盖及其高大堂皇,但真正奢侈,却是地下铺设恒温地热系统。
室温约莫有二十七八度样子,孙绍宗进去待片刻功夫,就捂出脑门子汗,于是只好同‘镇守大人’依依惜别。
是真正字面上依依惜别。
大约是平日里出饲养员,也没谁敢凑到近前喂它,这‘镇守大人’同孙绍宗颇为投缘,追在后面‘噜噜噜、噜噜噜’叫个不停。
旁边杨志铭见他再没二话,忙吩咐王彪前面带路,去探视卫若兰监号。
这路行来,自然免不哀嚎喊冤,其中甚至还有两个熟悉面孔,好像是刑部*员,以前秋查申报时候见过。
当时就瞧着这俩货不怎规矩,不曾想果然犯牢狱之灾。
“孙绍宗?!是你!真是你!”
正询问王彪,那二人到底是因为什进来,就听斜前方有人大声呼喊起来。
闲话少提。
却说负责把守大牢兵丁衙役,听说说是新来孙少卿要巡狱,哪个还敢阻拦?
等顺风顺水进天牢大门,这才有个胥吏装着胆子迎上来,小心翼翼提醒孙绍宗,要先签个备注再进去巡视。
眼见这小吏如此不知趣,杨志铭在旁吹胡子瞪眼。
孙绍宗反倒是不以为意,先去当值班房里,把名姓、官职、来意写清楚,又上下扫量此人几眼,笑着问:“你是何人?所任何职?”
若不是象夫拦着,说不定就直跟出来。
“大人。”
杨志铭抹去额头冷汗,强笑道:“这时辰,廷尉大人应该已经处置完公务,卑职这就引您过去……”
他这倒不是热,而是方才被大象迫到近前,吓出来冷汗。
“不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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