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时哑口无言,也只是没找到合
故而稍琢磨,便判断出不管贾环今日如何,未来前途都是黯淡无光——身为家中庶子,走狗飞鹰也还罢,为几个钱去勒索家中有力姻亲,这等心性即便贾政再怎偏袒,怕也只能挥泪放弃。
再想及他有今日之祸,多半都是被母亲迁怒,贾宝玉心下便又软三分。
故而他与贾环对视半晌,却是先叹口气,这才道:“老三,你方才口口声声说,彩霞门心思都在你身上,自然要算你女人——哪问你,这些年你可曾为她做过什?”
“因给赵姨娘传信,被太太责打时,你在哪里?”
“她被赶出荣国府时,你又在哪里?”
贾环却那容她继续说些什?
乘势把领口撕,也不管扯没扯开,便拍着胸脯叫嚣道:“今儿把话撂下,你要打就往死里打,明儿兹要还有口气在,这院子里有个算个,谁特娘也别想好过!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这滚刀肉、混不吝架势,倒真让贾探春不知该如何处置,时又气又急,眼中泪水簌簌而下。
“三妹妹。”
“亏你也是人生肉长,不识好人心也就罢,竟还狗咬吕洞宾,当着大家反咬二哥哥口!”
贾探春这串连珠炮也似,竟说贾环丝毫还不上嘴。
好容易缓缓,她便又横眉立目指着宝玉身前道:“你愣着作甚?还不快给二哥哥磕头赔个不是!”
这番话固然是向着宝玉,可又未尝不是给贾环台阶下,足见这奶同胞情分,到底是做不得假。
可那贾环这两年在外面野惯,早养成副混不吝性格,却哪里听得出什好歹?
“她因你触怒孙二哥,被贬为粗使丫时,你又在哪里?!”
“现如今听说她失身子,终于找上门去——可你讨却不是公道,而是几百两银子!”
贾宝玉说到这里,也轻轻拍拍胸脯:“且不提彩霞如今,本就和你没什干系——你先摸着心口窝思量思量,究竟有没有脸打着彩霞名头行事?!”
贾环被他这连串问题,问再次哑口无言起来。
只是他如今早失理智,又哪会反省些什?
这时宝玉忽然伸手攥住她胳膊,将她往旁扯扯,悄声道:“你莫与他动气,且容同他分说几句。”
贾探春还有些迟疑,旁边林黛玉却忙把她拽到旁。
于是场中又恢复兄弟二人对峙局面。
只是这次,宝玉脸上已然平静许多,再瞧贾环时,恼怒中更杂几分怜悯。
三年前,在孙绍宗影响下,他开始逐渐体会人情世故,虽说难免有些磕磕绊绊不如人意,可总还是多不少心得、见识。
尤其贾环直暗恨探春吃里爬外,此时当众挨探春巴掌,又被她勒令向宝玉下跪求饶,当下肺都气炸。
只等探春话音方落,便捂着脸咬牙切齿地骂道:“要跪你自己跪!反正你整日里哈巴狗似,追着宝玉摇尾巴,也早就跪习惯!”
说着,又恨恨往地上啐口:“呸,就你这样吃里爬外下贱坯子,也亏得竟和小爷个肚子里爬出来!”
贾探春见自己暗中维护他,却反得如此咒骂,当下便险些咬碎银牙,愤声道:“你……”
“你什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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