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要是在万寿节前闹起来,大理寺三个堂官怕都是难辞其咎,尤其要是因此被陛下记恨上,以后哪还有什前途可言?
他动动嘴皮子,正待说些什,却听对面孙绍宗抢着道:“这亏空既然是司务厅欠下,大人理应先问司务厅,等专管狱讼、量刑,又不曾署理财务,却哪里有什主意?”
这说,李文善自不好立刻就唱反调,于是只得把到嘴边话,又悄悄咽回去。
而那魏益见状,心下不由得暗暗恼恨,他方才故作姿态,就是想引诱李文善出头,这眼见就要成,不曾想竟被孙绍宗给拦下来。
眼见再僵持下去,也只是徒劳无功,他便忍着气吩咐道:“既然如此,那便先散吧!”
他说虽然绝决,坐上孙绍宗、李文善两个,却依旧是老神在在,没有半点反应可言。
魏益脸上有些挂不住,干脆点名道:“李少卿,听说你与明诚斋老板相熟,能不能……”
“大人。”
右少卿李文善立刻截断他话茬,不咸不淡道:“彼辈俱是贪婪之徒,当初肯延后数月已然不易,如今安肯再做通融?”
这句话,就噎魏益没言语。
且不提那荣国府里荒唐事儿。
却说十月初六早,大理寺圆桌会议上,终于讨论些正经公事。
说来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,户部最近本来就在盘账,又赶上那户部给事中忽然横死,应财物审核自然都收紧些。
结果大理寺申请笔款子,就没能及时批复下来,甚至还有要否决迹象。
这要是搁在顺天府,倒也算不得什大事,最多不过是先拆东墙补西墙罢。
孙绍宗和李文善这回倒是听话紧,立刻起身告辞,并肩出花厅。
路默然无语,眼见到二门附近,即将左右分开之际,那李文善终于耐不住性子,侧身拱手道:“孙大人,此事你当真要袖手不成?”
“不然还能如何?”
孙绍宗诧异道:“难不成要用你家资,去抵消衙门亏空?”
“这自
不得已,只好又堆起笑容,向孙绍宗拱手作揖道:“孙大人,听说那户部都给事中于大人,正是您侄女婿,若能让他美言几句……”
“大人这便是为难下官。”
孙绍宗也不等他说完,便两手摊道:“且不说于大人只是远亲,即便亲叔侄,又怎肯将国家财计私相授受?”
接连碰两个钉子,这魏益愈发窝火,却又奈何不得孙、李二人,只得将袍袖甩,愤愤道:“罢罢罢!既然大家都没主意,索性就由着他们闹到街上,左右就算搅陛下万寿节,也不是本官个人担着!”
眼见他这破罐子破摔模样,李文善就有些吃不住劲儿,不同于魏益无欲无求,他可还指望着能更进步呢。
但这事儿搁在大理寺头上,却是引起场不大不小风波。
就在昨天孙绍宗休沐时候,群商人也不知怎得消息,成群结队跑来追债。
虽说他们并未在外面喧哗,而是到厅中分说,却还是引发街头巷议。
内院花厅。
大理寺卿魏益倒背着手,在方寸之间来回踱着步子,半晌才停下来,沉声道:“这事儿不成,必须得想法子先压压,绝不能让他们在万寿节前闹起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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