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益愤愤道:“也不知哪个小人作祟,竟在暗地里散播谣言,说是寺里为填补亏空,非但要挪用官吏们薪俸,更是要连朝廷年节时赏赐,也并都克扣掉!”
怪不得那些小吏们,副群情激奋模样。
在这清水衙门里,多半人都指着薪俸和新春福利呢,这要是股脑克扣,怕是有不少人都得去举债过年。
而魏益会怀疑到自己头上,则八成是因为昨儿那看热闹态度,让他以为自己想趁机抢班夺权。
这可真是无妄之灾。
看来有必要尽快收拢几个狗腿子,否则对这衙门里大事小情,总也欠些掌控力度。
孙绍宗边寻思着,边往正中花厅赶——他眼下缺少耳目,可那魏益坐镇大理寺七年有余,总不会连这明显骚动都察觉不到。
果不其然。
刚到花厅之中,就见大理寺卿魏益,正面色铁青侯在上首,不等孙绍宗上前见礼,便劈头问道:“孙少卿可曾听说什流言蜚语?”
说着,那浑浊眸子里满是狐疑与警惕。
……
处置完碳敬小插曲,孙绍宗在客厅里摆开三盆九碟,将就着塞八成饱,便命张成备好马车,赶奔衙门而去。
路上经过北静王府时,孙绍宗下意识挑开窗帘窥探,就见那延绵府邸,迎着万道霞光,愈发显得堂皇巍峨。
却不知夏金桂,可曾说通那长腿王妃。
要说孙绍宗如今也不缺女人,可想到那出名烈性卫氏,即将在自己面前伏低做小,便不自觉生出些躁动来。
,慢条斯理地问道:“家老爷派你进京时,可曾有过什别交代?”
“这却不曾。”
那人先是摇摇头,继而忙又道:“家老爷过几日就要护送朝鲜使团进京,届时自当来拜见大老爷,故而也就没让小鹦鹉学舌。”
朝鲜使团?
孙绍宗不由蹙起眉头,纳闷道:“朝鲜使团不都是春夏前来朝贡?怎得这时候又跑来?”
孙绍宗心下腹诽着,又拱手道:“廷尉果真没有这等心思?”
“自然没有!”
魏益甩袍袖,作色道:“本官如今正在想方设法,督促户部尽快拨款,何曾打过薪俸、恩赏主意?”
“那就好办
这意思……
莫非怀疑自己是始作俑者?
这可真是冤枉,昨儿自己连赶两回场,先后换三个对手,还要抽出时间算计北静王妃,哪有闲工夫搞什流言蜚语?
“孙某倒是瞧见下面小吏有些骚动,至于流言蜚语什,却不知究竟都说些什?”
“自然还是那些亏空事儿!”
正是这样胭脂烈马,降服起来才更有成就感!
路琢磨着能做不能说事情,眼见到大理寺门前。
孙绍宗正准备去门房出点卯呢,却见个几个绿袍小吏聚在起,交头接耳议论着什。
不过见到孙绍宗近来,那几个小吏立刻垂手恭立,再没有半句言语。
啧~
那熊浪不过是个家仆,却哪里知道这许多?
只听说那朝鲜使团忽然造访,直隶总督府按例已经呈报给朝廷,估摸着再有几日就该进京。
其余却是概不知。
莫不是辽东局势又有什变化?
若真是如此,自家大哥倒是抢占先机——只可惜朝廷现如今,怕是未必有余力去攻略辽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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