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夫人推门进到里间,就觉股热浪袭来,忙将头上毡帽剥落,露出水雾腾腾头发。
随即又冲坐在床上,正翻看赏赐薛姨妈扬下巴:“你过去吧,丫鬟们已经把洗澡水换好。”
“哎!”
薛姨妈脆声应,骨碌自床头下地,也懒得再弯腰,直接趿着绣鞋到外间。
“三十多岁人,怎还跟孩子似没个正行?”
说着,就急匆匆往外赶。
这几日正值阮蓉天葵,本就轮到她和香菱侍寝,平日里碍着‘长幼有序’,倒不好主动争抢,如今有由头,她自然不肯错过机会。
再者说,谁能保证彩霞不是时冲动?
若明儿就改主意,她岂不是白欢喜场?
因此这事儿就得来个快刀斩乱麻!
“回姨娘话,奴婢想通。”
彩霞盈盈礼,但只见流苏乱颤,颇有‘拨开云雾显青山’意味。
“你……你真想通?!”
虽说尤二姐直在努力促使她转变心思,也免得自己总是孤军奋战,抵不过隔壁香菱、晴雯。
可彩霞转变如此之突然、如此之彻底,却还是让她时有些难以接受。
酒酣宴散。
尤二姐同香菱说说笑笑离堂屋,又在西厢更前儿分道扬镳。
行出几步,回首见后面已无旁人,她脸上笑容顿时垮下来。
阮蓉也就罢,毕竟跟孙绍宗最久,又诞下庶长子,除非是大妇进门,否则旁人无论如何也漫不过她去。
可香菱不过是个贱妾出身,凭着个女儿傍身,竟也压自己头,这就让尤二姐有些难以接受。
王夫人无奈摇摇头,缓缓到床前,盯着那堆铺散开御赐首饰,却不禁渐渐皱起眉头。
自家女儿怀上龙种,自然是天大喜事,可儿子婚事又该如何处置?
虽说是高门嫁女、低门娶妇,可若真成皇亲国戚,再娶个商家女可就不合时宜
紧赶几步到堂屋门口,小心翼翼挑开帘子,就见孙绍宗正与阮蓉六九似,躺在塌上闲聊。
小家伙孙承毅夹在二人中间,口中嘿哈有声摆弄着柄小木剑,看上去实是其乐融融,再容不得旁人插足其中。
然而尤二姐见这等情景,却是不由得暗暗攥紧拳头,心道今儿就算拼着再伤回筋骨,也定要求个索得男!
……
荣国府。
等到彩霞淡然点头,她这才反应过来,惊喜把抓住彩霞皓腕,激动道:“这就对、这就对!咱家老爷何等人物,哪荣国府败家子如何能比?”
说着,发觉彩霞身上冷冰冰,似是不知已经这样冻多久。
这其中怕是还有什隐秘处。
尤二姐心下然,可她只关心能不能固宠,又怎会在意彩霞心事?
因此连问也不问,就吩咐道:“瞧你这冻,赶紧先去里面拿被子裹上,等去请爷来,咱们再好生‘暖暖’!”
唉~
那日在栖霞山上,受孕怎就不是自己呢?
她抚弄着小腹,无声叹口气,这才推门进到屋里,边走向西墙下罗汉床,边扬声吩咐道:“彩霞,去小厨房看看,那滋补汤药可曾煎好。”
话音未落,彩霞就挑帘子自里屋出来,只是看清楚她装扮,尤二姐刚落在床上隆臀,立刻就又弹起来。
“你这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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