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愧不敢当!”
“当不当得,要看湖广百姓怎说。”
广德帝说到这里,从桌子上拿起份奏章,冲着孙绍宗摇几摇:“你在奏章里言说,要立那杀叔张安为万民表率,这却是什道理?”
终于说到正题!
广德帝将手中茶杯放回御案上,却并不急着问明来意,反而慢条斯理点评道:“你那哥哥前几日所奏捷报,已经得当地*员验证。”
“说起来,虽不过是击溃几百散兵游勇,与你在湖广立下功劳,差之甚远。”
“但你在南边儿打哪几仗,实在太过弄险,也过于依仗个人武勇。”
“若只是剿匪,十个孙绍祖也未必及得上你,可若是两国交锋战阵攻伐,你却远不如你这哥哥稳妥。”
这豁出命来平叛,倒还落不是。
其实真要说起来,他这嘴脸才真是春风得意。
孙绍宗也是笑,却不肯在宫中与其太过亲密,只压低嗓子道:“您这就是取笑,莫说孙某现在还只是个少卿,就算做廷尉,又如何比得您李大总管,能时时聆听陛下圣训?”
李顺诚哈哈笑,似也觉察出,此地不是攀交情所在,于是也压低嗓子道:“晚上做东,咱们且去消遣、消遣。”
说着,顺势让开去路:“孙大人请吧。”
其实以孙绍宗本意,倒并不想与这些大宦官走太近。
也免得搅扰到旁人。”
他这说,兄弟二人自不好再多话,只得各自坐回原处,眼观鼻鼻观心想着心事。
过不多时,名小太监匆匆而来,堂上众多*员都禁不住直起身子,满含期盼望过去。
那小太监四下里扫,最后却把目光落在孙绍宗身上,尖着嗓子道:“陛下口谕,召大理寺左少卿孙绍宗觐见~!”
在众人艳羡目光中,孙绍宗从容起身,先向沉着脸贾赦告声罪,这才跟着那小太监离席而去。
孙绍宗心下腹诽着,却也知道自己在五溪州那几仗,确是靠着武勇与行险,才立下以寡凌众奇功。
再说,这夸反正是自家哥哥,又有什好争?
因而他立刻躬身道:“陛下教训是,臣不过是逞血气之勇,论领兵打仗本领,远不及家兄万。”
“你能有这份清醒就好。”
广德帝点点头,随即却又道:“不过你事后处置蛮人方略,倒是颇为妥贴,勉强称得起能臣二字。”
只是他之前已经应允,要替夏金桂说合二,如今机会找上门来,自不好再做推脱。
于是顺水推舟定点头,然后随着那引路小太监,进到景仁宫中。
在暖阁门外又稍候片刻,孙绍宗才终于见到广德帝。
“微臣孙绍宗,叩见陛下。”
“起来吧。”
路无话。
眼见到景仁宫左近,迎面却又撞上张熟面孔——却是当初景仁宫奉御,如今大内采买总管太监李顺诚。
“呦~这不是孙大人!”
不等孙绍宗如何动作,那李顺诚却先夸张叫起来。
随即紧走几步来到近前,伸手在孙绍宗胳膊上拍拍,口中笑道:“打从你奉旨出征之后,咱们可是有日子没见,如今这春风得意马蹄疾,怕是把老朋友都忘光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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