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不提北静王妃心下如何盘算,杨立才见她再没什言语,便悄悄打个手势,带着周谟出大理寺。
到得门外,往那十几匹高头大马上骑,杨立才便又抖擞精神,扬鞭吆喝道:“都给仔细些,这可是钦命要犯!”
众骑轰然应诺,将周谟锁在辆临时征调囚车里,前呼后拥押送着。
而此时早围上来无数百姓,两下里指指点点议论着:
北静王妃?!
当下杨立才腰板就软,虽说这两年北静王日子不好过,可也不是他个刚刚提拔试千户,就敢当面得罪。
“下官有眼无珠,还请娘娘赎罪。”
不过他态度虽然软,却并不敢胡乱泄露自己任务,只是压低嗓音提醒道:“下官这次出是钦命差遣,您看……”
卫滢听得‘钦命’二字,自也不好再多问什,只是心里却生出许多狐疑——忠顺王素来是皇帝铁杆,却怎得会有龙禁卫人,奉钦命来拿他长史?
“你就是周谟?!”
忽然间,又是个声音自外面传进来,紧接着就见十来个龙禁卫,全都窝蜂涌进来。
带头盯着地上周谟略扫量,立刻下令道:“拿下!”
左右数人应声扑上去,压根不容周谟挣扎反抗,先塞住他嘴巴,继而又捆猪仔也似,直接用杠子挑起来。
至于那些王府侍卫,早都得预先叮嘱,故而谁也没有半点反应,只是冷着脸门神似分列两旁。
办法,猛然间起急些,他竟忘自己还翘着二郎腿呢。
这跪不像跪、趴不像趴,倒让卫滢时间,有些摸不准他葫芦里卖什药。
不对!
他见到自己就这般慌张,莫非真如孙绍宗信中所言,是奉忠顺王命令,来害兰哥儿?
之前得那封‘匿名信’,卫滢还犹豫许久,总觉得孙绍宗不怀好意,可眼下这对照,却当即信八成。
再有,这事儿究竟和兰哥儿有什关系?
必须得找那姓孙问个清楚明白!
不过……
想到那天在船上发生事情,北静王妃暗暗咬紧银牙,心想着还是先让夏金桂去探问下好。
花开两朵、各表枝。
反倒是卫滢见此情景,忍不住蹙眉道:“你们拿他做什,他可是忠顺王府长史。”
“咱们要拿,就是忠顺王府长史!”
带头龙禁卫试千户,也就是孙绍宗从前属下杨立才,冷眼扫量卫滢眼,略带几分桀骜回应着。
“大胆!”
可卫滢身边娘子军,却不是什摆设,当下也是左右涌出,叉腰呵斥道:“北静王妃当面,你这狗才怎敢如此放肆?!”
于是卫滢俏脸愈发冷若寒霜,将手里提着马鞭虚甩两下,字句地问道:“说,你这狗才到底是来做什?!”
周谟本来正挣扎着,想从地上爬起来呢,听卫滢骂自己是什狗才,当下心中火气,就想着不管不顾,先把这娘们拖下水再说。
左右北静王府同忠顺王府,本就已经水火不容,这次正好让他们斗个鱼死网破!
自己这条命,换上两个王爷,倒也不算亏本!
想到这里,周谟干脆顺势往地上坐,更着脖子大声道:“娘娘想知道来意是吗?那就千万听仔细!周谟今天其实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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