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时房门左右分,就见晴雯自里面迎出来。
孙绍宗顺手把灯笼塞给她,示意她按照常例,进行简单驱邪仪式。
谁知晴雯拿灯笼,却是抿着小嘴儿道:“二爷,姨娘月事提前几日,怕是不能伺候您。”
香菱月事提前?
孙绍宗略觉有些扫兴
孙绍宗心下大定,顺手去牵鸳鸯柔荑,不曾想鸳鸯却闪身避开,重新迎着他目光,正色道:“还请二爷,暂且给奴婢留份体面!”
说完,道个万福,侧着身子绕过孙绍宗,脚步匆匆而去。
这丫头……
倒也有点意思。
孙绍宗失笑几声,也自转头去。
果然是个能说会道!
孙绍宗忽地笑,摇头道:“说是这说,可毕竟人言可畏——你个清清白白女子,若是因为流言蜚语耽搁终身,岂不令人扼腕?”
说着,伸出个指头来,托起鸳鸯尖俏下巴,四目相对问:“你若是有心在外面觅个好夫婿,定替你请大嫂做主;你若是有心把那流言蜚语坐实,却也并无不可。”
此时鸳鸯再不似方才那般坦然自若,杏仁眼与孙绍宗只对视片刻,就溃不成军游移到别处。
心下小鹿乱撞般,暗恼孙绍宗霸道,丝毫不给人留余地。
又忽恍然大悟。
因当初些阴差阳错事情,这府里上下,都以为他和鸳鸯有些不清不楚。
那小丫鬟方才见他拦住去路,追问些有没,八成是觉得自己碍好事,于是忙找个由头回避。
而她自觉是在成人之美,时自然也就顾不得什礼数。
想通这节,孙绍宗先是有些哭笑不得,可随机想起贾迎春那日,曾提及鸳鸯似是察觉到什。
到自家小院门前,孙绍宗刚拍门,那檐上就落下好大团积雪,兜头盖脸拍个严实。
这倒霉劲儿!
孙绍宗忙退两步,又是跺脚又是扯领子,意图把那雪抖落开。
这时恰巧婆子闻声赶来开门,眼见得这堂堂四品大员,竟是如此模样,时只惊瞠目结舌。
孙绍宗瞪她眼,径自步入西侧廊下,边拍门边继续抖落。
可事到临头,总也不能就这僵着。
鸳鸯踌躇半晌,终归压着嗓子嗫嚅道:“奴婢虽比不得三贞九烈,却也晓得从而终道理,这……这身子……自然容不得第二个男人碰。”
眼见她双颊绯红样子,显然不仅仅是手指触碰下巴那简单。
是!
那年中秋前后,自己去荣国府和平儿私会时候,因为不走寻常路关系,把她错当成平儿,扑上去好番磋磨……
当下忍不住就试探道:“听说你最近愈发干练,这府上大事小情,别人知道,你记得最详细;别人不知道,你心里也是门清。”
这后院女子之中,若单论心思玲珑,鸳鸯怕是能坐上头把交椅。
故而听孙绍宗这话里有话说,立刻明白他是什意思。
当下不卑不亢颔首道:“二爷过奖,奴婢不过是勉力支应罢,那顾得上打听府里大事小情?别人知道,兴许还能说出二;别人不知道,自然就更不知道。”
顿顿,她又补充道:“即便听说什风言风语,奴婢也从未放在心上,更不会推波助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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