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实不相瞒,这位吕给事中在户部为官三年,共弹劾五人,无不是八品下小吏;上建言七本,皆是可有可无疏漏。”
“以他平日所为,至多不过庸吏罢,甚至极有可能……”
下面话虽然没有说全,但显然他是在怀疑,吕明思已经和户部贪,,g同流合污,甚至成为他们保护伞。
孙绍宗正沉吟着,对面于谦忽又展颜笑道:“当然,这私仇也有可能是因为分赃不均引起,所以大理寺之前调查方向,也未必有错。”
孙绍宗又沉吟片刻,这才也哑然笑道:“如此说来,倒还让他歪打正着。”
“时好奇,倒叫十三叔见笑。”
于谦飒然笑,也在孙绍宗对面坐。
因是在毒杀案现场,孙绍宗自然也没点什茶水,直接开门见山问:“此处没有旁人在,依廷益不妨直抒己见,依你看,这案子会是何人所为?”
这案子如今闹得户部上下人人自危,巴不能抽身事外、作壁上观。
错非双方是姻亲关系,平日又多有往来,孙绍宗也不会问这般直白。
庆鸿楼。
位于城西家中档酒楼,前面上下两层,皆分为雅间和大厅,后院还有两间单独客室,挨着竹林、花圃,颇有闹中取静意味。
那户部给事中吕明思最后顿晚餐,也正是在这里享用。
根据调查,吕明思是这里常客,尤其喜欢王二虎烧肥肠,几乎是每餐必点——那封伪造遗书上,也同样提到这道菜。
由此可见,凶手对于吕明思饮食习惯,应该是颇为熟悉。
此后孙绍宗又问些细节,有些于谦能答上来,有些却毫无头绪——毕竟他同吕明思之间,也只是上下级关系,真要论起来还有些不太对付。
说起来,那陈敬德也曾怀疑到于谦头上,只是于谦如今身为户部都给事中,有御前参赞职权。
虽比不得后世秘书,可大小也算是天子近臣,哪里是陈敬德敢得罪?
故而怀疑归怀疑,他却是连问都没敢问上几句。
“既然十三叔问起来,那便胡乱猜上猜。”于谦说着,下意识在桌上胡乱划拉着,却不慎沾染手油泥,于是忙又取帕子擦拭。
等忙活完,他这才言简意赅道:“既是杀人大案,动机无外乎公愤、私仇——如今外面传沸沸扬扬,都说是吕明思查到户部tf大案,所以才被杀掉灭口,可却觉得后者可能性更高些。”
果然是问对人!
孙绍宗精神振,忙问他因何得出这种结论。
于谦肃然道:“原本死者为大,不该再议论吕给谏长短,但既然是为查出毒杀他真凶,也就顾不得这许多。”
至于是本就熟悉,还是起杀心以后调查结果,那就暂时无从判定。
却说这日上午,被封禁许久小屋,终于又迎来两位客人。
“不用看。”
见于谦进门之后,就仔细打量这屋里格局,尤其是桌椅板凳摆放位置。
孙绍宗摆摆手,径自往桌前坐,无奈道:“吕明思是在傍晚时分,走出去将近里远,才在街头毒发身亡,等到顺天府衙役查到这里,都已经快到三更十分,而这屋里又先后招待过两拨客人,痕迹什早就不可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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