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门心思,怕是早都钻进钱眼里吧?
孙绍宗心下腹诽,可既然魏益想要听取案情进展,总也要过去打个照面——尤其这次出去,也确查出些端倪,并非无话可说。
于是他跟随那评事,来到惯常开晨会花厅左近。
魏益也早在里面翘首期盼多时,听人禀报说孙绍宗终于到,也顾不得两人平时不对付,直接就从里面迎出来。
“孙少卿!”
听张成说声‘左’,孙绍宗忙挑帘子向后张望——方才是在前面,可这说话间马车又奔出几十步远,自然已经把那汉子抛在后面。
果不其然!
这眼看过去,就见当初把自己诓出来那汉字,也正顶着脸忠厚相,伸长脖子往这边儿张望。
而他所处位置,正是昨儿夏金桂所在花店。
不等再细看,马车就已经到十字街口,张成放缓速度,小声问道:“二爷,要不要折回去?”
“二爷。”
正习惯性放飞心绪,冷不丁前面赶车张成,忽然压着嗓子禀报道:“前面那人好像是那个同德堂贼汉子!”
同德堂贼汉子?
哪又是个什东西?
等等!
这趟出来,算是有不小进展。
不过后续到底能不能有更多发现,眼下却也还说不好,做那事只能等下面人做水磨工夫。
考虑到短时间里,未必能有什突破,孙绍宗返回大理寺途中,就琢磨着要不要先把卫若兰案子解决掉。
否则那长腿王妃若等不及,误以为自己吃干抹净不肯认账,再来个鱼死网破,岂不是乐极生悲?
啧~
就见他目光灼灼问:“那吕给谏案子,可曾查出些什端倪?”
“幸不辱命。”
孙绍宗微拱手:“虽没有锁定真凶,但总算是稍有进展。”
魏益听这话,越发急切想听细节,可孙绍宗却自顾自收住话头。
魏益张嘴刚要催促,忽又醒悟过来,忙把手往里让,将孙绍宗请进花厅之
“不用,先回衙门把正事处置妥当。”
张成这才驭使着马车转向,缓缓停在大理寺东角门外。
“少卿大人!”
孙绍宗刚从马车上下来,就见寺中名评事迎出来,拱手道:“下官奉命在此等候多时。”
听说‘奉命’二字,孙绍宗立刻就想到魏益头上——道衍师徒案子,他半点不肯沾边儿;这户部案子,他倒是关切紧!
莫非是……
孙绍宗先是有些莫名其妙,随即才恍然大悟——当初夏金桂设下仙人跳时,不就曾谎称是什‘同德堂大小姐李金枝’?
而这所谓同德堂贼汉子,八成就是北静王妃陪嫁军汉。
这厮出现在大理寺左近,难道真让自己说中,长腿王妃已经等不及?
想到这里,孙绍宗忙问道:“人在哪儿呢?左边还是右边?”
当初真不该鬼迷心窍,上这个邪。
可真要能忍得住,孙绍宗家中何至于会囤积那些女子?
要不说做清官难呢。
这人世间诱惑实在太多,能像海瑞那样刚直,实在是万中无——至少孙绍宗自己,就绝对做不到铁面无私。
甚至穿越以来,这意志力是愈发薄弱,上面管不住嘴,下面管不住‘腿’,实在是愧对党多年教育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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