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探春只觉得手心沉,低头看去,却见个鼓囊囊莺哥绿荷包,正静静躺在自己手心里,粗略估摸,少说也有三四十两分量。
且不说诗社里,单凑笔银子作为日常开销,就算没有那笔银子,这些也过于丰厚些。
再说,薛宝钗哪次做东道,不是处置井井有条?又何须她人代劳?
贾探春稍寻思,立刻明白薛宝钗心意,当下又是感动又是羞惭,忙推拒道:“姐姐,诗社里本就……”
“让你拿着你就拿着,难道还用不得你?”
贾探春愣,转回头却见身后之人并非林黛玉,而是薛宝琴。
“你这促狭鬼!竟敢装成林姐姐声音唬!”贾探春半真半假跺脚娇嗔着,张牙舞爪欲要上前呵痒。
薛宝琴忙退两步,副诚惶诚恐模样:“不得,堂堂荣国府竟出个打家劫舍强人——劫们钱财不说,现如今连人也不肯放过!”
“呸~!”
贾探春啐她口,没好气道:“才同林姐姐好上几日,就学她伶牙俐齿,也不知你日后嫁……”
十月十四,晴。
镇国府盛极而衰,也不知引起几多人感慨叹息。
但对于近两里,汇聚于孙府后院众莺莺燕燕而言,却连个正经谈资都算不得。
倒不是说众女都不关注此事,实是因为镇国府情况,与现今荣国府颇有相似之处,议论起来难免触及忌讳,于是干脆便都三缄其口起来。
却说这日将近正午,刚在牌局里支应两圈贾探春,推说要去松快松快,便独自人到西厢廊下,铺好帕子坐在栏杆上,将腰间荷包解,细细点数着里面散碎银子。
薛宝钗佯嗔抢过话头,不等贾探春再说些什,便又笑道:“这事儿就说定——妈妈还等着做狗头军师呢,可不敢在这里偷懒。”
说着,将丰腴又不失柔美身子调转,径自回到屋内。
贾探春在后面赶几步,张口欲要呼喊,却终归不想把这事儿闹到人前,最后只得又失魂落魄,回到
说到这里,贾探春猛地想起什,忙临时改口道:“也不知你日后回金陵老家,旁人还敢不敢认!”
她主动有所避讳,薛宝琴却是小嘴扁,晒道:“有什好藏着掖着,若真遭人家嫌弃,也绝不会是因为这张嘴缘故。”
贾探春见她洒脱中,又带出几分娇憨来,不由得莞尔笑,绕到回廊外侧,与她并肩坐,却都默契失言语。
这时就见薛宝钗自屋里出来,眼见两人并肩坐在处,也不说寻个避风所在,跺脚呵斥道:“在自家也还罢,出来走亲戚也不见你们两个消停些,真要染风寒,岂不是平白给二姐姐添麻烦?!”
说着,却又上前拉起贾探春道:“好妹妹,过几日就又轮到坐东,可实在受不得那闹腾——你素来是个有主见,不妨替张罗张罗。”
半晌,她忽又愁眉苦脸叹口气。
“呦~”
这时个揶揄声音,忽然自背后响起:“你这赢钱,都躲到这里唉声叹气,咱们这些输钱,还活不活?”
贾探春头也不回道:“林姐姐又未曾上场,何曾输给过?”
话音刚落,却听后面噗哧声,笑个花枝乱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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