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纨心领神会迎声,将手里松散对折着宣纸冲着薛姨妈比比,笑道:“姨妈等急吧?今儿怎也静不下心来,折腾这许久也只是差强人意。”
薛姨妈此时却没什好脸色,眼神在李纨和那临摹字帖上来回打
苦恼拿着小册子蹭蹭后脑勺,孙绍宗猛地又从罗汉床上跳起来。
这倒不是想到什主意,而是忽然惊醒过来——自己眼下可是正在解救个七八岁大孩子,哪有闲工夫浪费在私人问题上?!
于是他急忙翻出火折子,把李纨纸条付之炬,然后飞也似出西厢,直奔前院大厅而去。
……
花开两朵,各表枝。
昨儿自己才和他推杯换盏言谈甚欢,这转回头就要睡他母亲……
就算孙绍宗这些年,陷入饱暖思*欲腐朽循环,也绝没有起过这等龌龊心思!
要换成他妹子,倒还差不多。
可是……
孙绍宗目光,又落在‘昨日之事泄矣’六个字眼上。
孙绍宗默然半晌,起身到外面,寻那守院门婆子打听到:“方才瞧见有外人在咱们院里,怎,姨太太带客人回来?”
那婆子忙赔笑道:“是尤姨娘,她带着荣国府大奶奶,紫金街薛太太进堂屋,听芙蓉姑娘说是要看什字帖。”
竟然是薛姨妈?!
饶是已经有些心理准备,听到婆子这番回答,孙绍宗仍是惊个目瞪口呆。
李纨那所谓‘彼亦幽思难解,劳永逸可乎?’,显然是打着将撞破*情之人拖下水意思。
目送素云瘦高条身影,进到堂屋之中,孙绍宗才又皱着眉头,打量手中纸团。
昨儿才冒着风雪,恣意狂乱回,这怎得又搞‘鸿雁传书’?
不过送都送来,总也要看上看。
于是他转身又回西厢之中,把房门反锁,这才展开那纸团细瞧究竟。
却只见上面写着蝇头小楷:昨日之事泄矣,彼亦幽思难解,劳永逸可乎?
就在孙绍宗交代黄斌,详查那赛铁牛段青,离开满庭芳前因后果之际,李纨也终于带着临摹字帖,到堂屋厅中。
“奶奶。”
素云忙迎上去,笑颜如花问:“可是已经临摹好?”
说着,便使个眼色,表示自己已经把字条送到正主手上。
“嗯。”
即便不同意李纨劳永逸方法,可这事儿也必然要想个法子,稳稳当当处置,否则莫说李纨提心吊胆,自己这边儿也难以释怀。
可除拉人下水之外,还有什法子能让薛姨妈直守口如瓶呢?
莫忘,那死去贾珠可是她亲侄子!
疏不间亲规则,在这宗族社会里,可比后世要管用许多。
啧~
毕竟事关名节和儿子前程,李纨希图劳永逸解决问题,倒也可以理解。
但孙绍宗万万没想到,她想要拖下水人,竟然会是薛姨妈!
开玩笑!
那可是薛蟠生身母亲。
虽说这厮是憨傻些,可到底口个‘二哥’叫这些年。
孙绍宗当即瞪圆眼睛!
昨天偷情事儿,竟然被人撞破?!
怎会这巧?
当初在荣国府里几次尝欢,也还没走漏风声,怎反倒在自家偷欢时,却被人撞破?
至于这后面:彼亦幽思难解,劳永逸可乎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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