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里,他酒也不喝,直接把那陶壶往栏杆上丢,兴冲冲绕到后台。
……
“拜师学艺?”
孙绍宗诧异望向贾宝玉。
这里是孙府角门前,几辆马车都已经准备好,就等着后宅众女赶过来,好启程上路。
旁边有人见他这副东施效颦模样,忍不住戏谑道:“呦,赵兄若真厌家中黄脸婆,小弟倒是可以接手几个。”
“滚边儿去!”
那姓赵作势瞪眼,随即又忍不住小声嘟囔:“若宝二爷肯拿他来换,倒是能咬咬牙……”
“哪您就甭想。”
吴老二嬉笑道:“要真是眼馋,不妨选几个有嚼头,逼着他们也去学戏——当初忠顺王爷不就是这弄?但凡能有蒋玉菡七八成本事,就够你老哥神魂颠倒。”
初时还只是卖力吆喝,可随着时间推演,便有闲言碎语传入贾琏耳中。
“可惜、真是可惜!这满台子女人,就属她这颦笑最是撩人儿,偏骨子里却是个男。”
“男又如何?也就是有人护着,不然爷立马上去从背后撩戏袍,给你们演出活春宫!”
“嘘!你就算要找死,也别拉着哥几个起!”
这番对话终究引起贾琏主意,他捧着酒瓶,从廊柱后面探出头来,就见几人也都是熟面孔。
却说除薛姨妈之外,这府里还有人也是满心不甘。
这人不是别个,正是惦念孙绍宗许久贾琏。
昨儿他时情切,不慎漏行声色。
自那之后,孙绍宗明显便有疏离之意,只把贾琏委屈什似,偏又不敢诉衷肠,直憋闷无以复加。
中午酒宴过后,贾琏又独自人拎壶陈酿,在东跨院回廊里借酒浇愁。
而孙绍宗作为地主,自然是要出面送别。
只是没想到
几个性取向可疑纨绔,就此歪楼研究起养戏子事儿。
但不远处贾琏此时,却恍如醍醐灌顶般!
是!
自己那举止言谈,落在孙二郎眼里,怕也如那姓赵般丑怪,没惹人生厌。
但若是学到蒋玉菡七八分成色,比那正经女人还要婀娜几分,或许还能有几分把握……
其中个尖嘴猴腮,当初还曾同贾琏起在象姑馆扛过枪。
方才那‘火春宫’言辞,显然正是出自此人之口,故而正被围在当中声讨。
那瘦子连声告罪,旁人也不过是怕传到贾宝玉等人耳中,故而急忙表态罢,此时见他认怂,便都心照不宣揭过此事。
只是没过多久,就又有人忍不住啧啧叹道:“倒也不怪吴老二起心思,你瞧这小腰扭,把家里那几个黄脸婆摞在块,怕也没他骚情!”
边说着,他忍不住学蒋玉菡模样,手掐兰花扭捏含羞,只是这番举动落在别人眼里,顶多算是丑人多作怪罢。
眼见闷头喝没几杯,就听得戏台上咿咿呀呀吟唱起来。
循声望去,却是蒋玉菡又扮崔莺莺模样,在台上丝不苟彩排演练。
若换成以往,贾琏或许会对这男生女相之人大感兴趣,可现如今只扫眼,便再不理会。
可琏二‘爷’不想理会,这府里却有是人,乐意来捧蒋玉菡场。
每回必到贾宝玉、薛蟠、柳湘莲就不必说,另外还有个三五个纨绔,也都倚栏杆探头张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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