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事若换
旁人，赵楠或许会疑神疑鬼，但放在这位柳相公身上，他却觉得再正常不过。
因为这柳湘莲是资深票友，只要得闲工夫，就时常咿咿呀呀
吊两嗓子。
故而赵楠压根也没在意，小跑着就往柳湘莲身边凑。
谁知刚跑到近前，就听脚底下嗷唠
嗓子：
“哎呦喂，
手！”
盖因他这些日子里，直跟着柳湘莲整理档案、数据，早就发现这位柳公子虽然有些才情，可到底没怎
经过历练，各方面都有欠缺之处。
而审案断案什，就更不是柳湘莲所长。
派他过去打探情况，还限定在刻钟之内，这……这不是强人所难？
但疑惑归疑惑，他自知身份不比旁人，岂敢当面质疑孙绍宗决定？
当下忙恭声应，又在孙绍宗示意下，出后门去寻柳湘莲。
有鉴于此，她能把嫌疑人锁定在两个之内，就已经让孙绍宗喜出望外。
莫非这批当师爷，都生‘骨骼惊奇’？
“那两人东家都是哪个？”
“陕西清吏司主事沈成卓，司务厅提举杨奎。”
啧~
不提户部*员在外面如何互相猜忌。
却说孙绍宗进内衙大堂之后，脚步不停绕到公案之后，等到在那高背椅上坐定，这才不慌不忙问句：“那边儿指认如何？”
赵楠脸色顿时垮下来，先往身后打量几眼，确定门外无人偷听之后，却还是觉得不够稳妥。
于是他又往前凑几步，这才苦着脸禀报道：“回老爷话，那娼妇认是认出来，可却下子认出两个！黄捕头如今还在逼问，可看她那稀里糊涂样子，怕是分不清究竟是哪个。”
这倒并不出乎孙绍宗预料。
刚从后门出去，就听前面传来柳湘莲呵斥声：“假嗓子、要用假嗓子懂不懂？总之吐字要清楚，口音却要含糊——再来回试试，赶紧！”
赵楠忙循声找过去，影影绰绰，就见柳湘莲正抱着肩膀，斜依在东侧栏杆上，似乎是在同什人说话。
可赵楠却未曾瞧见，他面前空地上有半个人影。
这是……
又自娱自乐上？
个六品主事、个七品提举，两个职位都处在‘嫌疑’之地。
陕甘带因为直面塞外铁骑威胁，向来是户部支出重头，随随便便克扣些，就够许多人赚个盆满钵满。
至于司务厅提举，职权相当于后世办公室主任，官职虽比省主事低两阶，可上下其手机会，却比前者只多不少。
“你去后面带上柳师爷，把这二人情况打探清楚——顺带告诉他，刻钟后要升堂问案！”
然而赵楠听这话，却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之前黄斌把那女子口供，以及根据她口供勾画出肖像，给孙绍宗过目之后，孙绍宗就敏锐发现，那供状和肖像上真正明确且突出，只有三样东西：四方平定巾、国字脸、小眼睛。
前两者都是脖子以上，‘体积’最大存在。
而眼睛在傍晚点起灯笼时，则是会反射出光泽来，因此比之别处更容易看清楚。
也就是说，那名叫秋玉娼妇，其实并未真正看清楚对方五官，只是依稀记住最容易辨认地方而已。
而且帽子先不说，后面两个相貌特征还是比较常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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