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蝌只是味推脱,
他这是不愿意妹妹抛头露面,二来也察觉到薛姨妈今儿穿,实在不怎‘得体’,故而想着帮她解围来着。
可薛蝌又哪里知道,薛姨妈今儿是好不容易得着机会,要力证自己风韵犹存、青春仍在?
听侄子意思,似乎是想让自己退场,当下忙打断他话,道:“你姐姐今儿身子有些不适,出来时候就已经睡下,还是让她清静清静好。”
说着,又急忙岔开话题,好奇打探道:“对,你们方才不是去送梅翰林,可曾与他商量出个章程来?”
谁知听这话,薛蝌顿时支吾起来,眉宇间更是难得渗出些羞恼之色。
当下忙也跟进来见礼,又刻意挑大拇哥:“这几日二哥名头,可是又次响彻京城,做弟弟听,也觉得面上有光呢。”
其实这次声势,倒有近半是孙绍宗暗地里煽动起来。
不过这事儿也没必要跟薛蝌解释,当下笑盈盈道:“不过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罢,有什好说?倒是你来正巧,方才还琢磨着,你到底是从哪里弄来这许多皮货呢。”
薛蝌这才注意到,那桌子上铺散不少皮料。
他抿嘴笑,摇头道:“说来还是妥尊兄福,北虏这次犯边没讨什好,只得把多年积攒宝货拿来换口粮,最后可不就便宜们这些做买卖。”
薛宝琴进门时,明显是带着怨气。
这从那厚重棉帘子,被拨起老高就可见斑。
不过她进门眼瞧见孙绍宗,气势却为之滞,下意识想要改颜相向。
可她却终究不似孙绍宗般,在官场上历练多年,这真实情绪岂是说藏就能藏住?
好在正骑虎难下之际,后面薛蝌也已经赶到,诧异催促着:“你要进去要侯在外面,堵在门口算怎回事?”
这对于向少年老成薛蝌而言,倒是极少出现情况。
故而莫说是发问薛姨妈,旁边孙绍宗、贾宝玉也都好奇起来。
孙绍宗毕竟关系远些,又自持身份,故而并未主动发问。
可旁贾宝玉何曾有过避讳?
当下追着薛蝌刨根问底起来。
原来还和孙绍祖有关。
这次孙绍祖带近千神机营去塞外拉练,却正巧撞见靺鞨人打草谷,先是场伏击,后来又力主坚壁清野,依仗新式火器守住几座小城。
那些胡虏得不着便宜,又正遇见两场提前降临大雪,家里牛羊冻死不少,没奈何也只得搜罗家里宝贝,贱卖给走私行商,换取过冬粮食。
不过依照便宜大哥性子,怕是不会眼睁睁瞧着,这些宝货都被别人收去——估计等他回来,家里好皮货就够用上十几年。
这时又听薛蝌道:“妹妹,你不是有事要同伯母说?不妨先回蘅芜苑……”
薛宝琴闻言,终于还是进到屋里,俯身道个万福,脆声道:“宝琴见过伯母、孙家二哥、宝哥哥。”
从这些称呼上,就能看出彼此远近来。
真要说起来,其实孙绍宗与她同处个屋檐下时间,与宝玉也差不多少。
可终究是内外有别,比不得贾宝玉这厮惯常混迹脂粉阵中,以妇女之友自居。
而后面薛蝌听得‘孙家二哥’四字,也终于明白妹妹缘何止步不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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