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里,他把头凑到妻子耳边,嘿嘿笑道:“瞧那姓孙言语间,其实也有些松动之意,容与他多走动走动,兰哥儿事必然会有转机。”
这句‘多走动走动’,却是让卫滢大吃惊。
现下她记起那些事儿,就每每羞愤无以复加,若是孙绍宗日后常来常往,那还不……
“王爷。”
卫滢急
水溶那模糊不清嗓音里,还杂股熏人酒臭。
若换以前,卫滢说不得就要退避三舍。
可如今自觉有愧于他,便强自忍耐着把那斗篷挂好,又搀扶着水溶坐到软垫上,更柔声劝道:“王爷最近身体不大康健,还是少饮几杯为上——来人啊,速去端碗醒酒汤过来!”
眼见她非但没有厌恶自己刻意喷出酒臭,反而副关怀备至样子,水溶心下不由大是受用。
暗自琢磨着,若早知道卫若兰出狱,她会有这等转变,当初自己真该早些促成此案开审!
许久,北静王妃长叹声,将麻木着长腿舒展开来,有搭无搭捶弄着。
冷不丁脸上又是红,却是记起那日自己舒展双腿,却被那姓孙趁机轻薄之事。
而随后发生事情,自也是历历在目……
“呸呸呸~!”
她连啐几口,想要把那恼人记忆赶出脑海。
却说就在薛姨妈突然想起,自己还有‘要紧事’需要处理同时,也正有人因为相似原因,而担惊受怕着。
北京王府,后院琴室。
王妃卫滢跪坐在琴台上,将双长腿对折在身后,心不在焉擦拭着面前七弦古琴。
想到丈夫同弟弟,此时正在孙绍宗面前千恩万谢,她心头就又是羞惭又是无奈——真不知王爷怎想,竟非要亲自登门道谢。
却不知那姓孙受这份抬举,背地里又会如何得意。
当然,这也多亏那孙绍宗,若非是他做主审,这案子怕也没那容易理清。
怀着对孙绍宗莫名好感,水溶往旁边拍拍,示意妻子坐到身旁,顺势揽住她纤腰道:“这次去孙家,那孙绍宗倒是挺客气,可惜始终也没松口,答应尽快解兰哥儿案子。”
卫滢对此倒并不在意,毕竟卫若兰这次出狱之后,颇有些大彻大悟之感,已经几次言说不想再混迹官场。
既然不想再当官,牛家又已经烟消云散,这案子是早些断,还是晚些断,又有什区别?
不过这话落在水溶耳中,却让他大摇其头:“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,何况兰哥儿如今也不过才二十出头,这吃堑长智,说不得以后还能走得更远些。”
“怎,滢儿可是吃到脏东西?”
这时个声音忽然自门外传入,卫滢举目望去,却不是北静王水溶还能是哪个?
她半是惊讶半是心虚起身,边往外迎,边问道:“王爷几时回来?”
说着,又体贴上前,帮水溶解下身上披风。
“也就刚到家没多会儿。”
锵~
越想越是心烦,翘起尾指无意间就撩动琴弦,卫滢手上动作滞,干脆把那锦缎做抹布,丢到旁铜盆之中,愣愣发起呆来。
不知不觉间,她手便在小腹上轻轻摩挲着,似乎感受到里面,正悄然发生着某种变化。
让她惶恐不已变化。
唉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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