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邢母却不干,弯腰把那秀绷子捡起来,没好气呛声道:“你这好端端,又跟孩子发什疯?”
“疯?看你们娘俩才疯呢!”
邢忠气急败坏吼着:“这乘龙快婿眼见就要飞走,你们娘俩还整日里鼓捣这些破玩意儿……”
说着,他又去夺妻子手里秀绷子,却被邢母闪身避开。
邢忠愈发恼,跳脚道:“你们知不知道,刚回来那刘全,从南边儿带回多少银子?十几万两、整整十几万两雪花白银啊!”
谁承想邢忠来个釜底抽薪,把妻子也接过来。
邢岫烟毕竟不比薛宝钗,自小就在荣国府里长起来,独自人怎好久留?
再加上邢忠三番五次催逼,甚至连母亲也出面劝说,便又只好重新搬回孙家。
不过她总觉得这般叨扰,心下十分过意不去,故而近日直在给孙加几个小辈,绣些边边角角衣物。
此时听母亲发问,她这才又停住手里活计,迎着母亲目光摇头道:“从外面回来就这样,到现在半句言语也没有。”
开对方衣领,又缓缓坐回原位,失魂落魄沉默半晌,忽地跳将起来,飞也似奔出酒楼。
“哎、哎!刑爷,今儿说好您请客!”
几个狐朋狗友追到门口,眼见邢忠早跑没影,后面掌柜、伙计,又亦步亦趋跟上来,只得都骂骂咧咧又折回去。
回到桌上,眼见那桌子酒菜,都沾邢忠吐出来秽物,当下更是恨不行,你句句骂个不停,却终究舍不得就这走,于是又干对付着,把那半壶残酒舔个底掉。
不说这几人如何,却说邢忠路飞奔,径自回到孙府东跨院里,也不和迎出来邢岫烟搭话,只热锅蚂蚁似,在客厅里来回踱着步子。
“这又会做官、又会赚钱金龟婿,就算打着灯笼都难找,可你们眼睁睁守着,竟然……竟然……”
他怒冲冲,却时想不出合适形容词来,只得跺脚道:“反正不管用什法子,在孙家二郎出去打仗之前,咱们得把这名分定下来!”
“那就甭管他,八成又是灌多猫尿!”
邢母想起前日他半夜赤足狂奔,闹孙家上下不安,当下也没好脸色,啐口就待返回里间。
“给老子回来!”
邢忠这时候终于开口,先是呵斥妻子声,继而抢到女儿面前,劈手夺过那秀绷子,顺势把掼到地上,恼道:“这都什时候,你还只顾着弄这些破玩意儿!”
邢岫烟默默起身,并无半句言语以对。
邢岫烟瞧他这样子,就知道不是什‘祸事’——若真是大祸临头,邢忠那腿脚早就不利索,那会走这般两袖带风?
故而也就没管他,又自顾自坐回墙角,把竹簸箕往腿上放,取绣品继续忙活着。
“这是又怎得?”
这时邢母从里间挑帘子出来,见丈夫这急惊风模样,不由皱眉向女儿打听着。
当初邢岫烟见父亲迷心窍般,死活赖在孙家不走,便干脆自行回荣国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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