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这气势震慑,水溶下意识退后半步,目光不由自主往下垂垂,心下又不禁生出些悔意来。
不过这时候再迎上去,肯定是不成,他也只好讪笑道:“表妹莫要误会,孤不是那意思。”
“那王爷是什意思
可眼下孙绍宗是什行市?
若非薛家有双王贾这样姻亲助力,孙绍宗同薛家也是‘交’情匪浅,恐怕王夫人都未必敢让薛宝钗高攀。
见水溶论起家世,卫滢脸上也显出些迟疑来,蹙眉叹口气,无奈道:“方才也曾劝过她,可她……真不知是吃什迷魂药,竟眼就相中那姓孙莽夫!”
“也不能这说。”
虽然心下也是这想,但水溶却还是替孙绍宗分辨道:“虽比不得本王,可毕竟还是有可取之处,怎能说是莽夫呢?依看,表妹瞧上他倒也并不为过。”
卫滢此时满心纠结,却哪还顾得上吃东西?
当下微微摇头道:“兴许是早上吃多,眼下倒不怎觉得饿。”
顿顿,容念夏给水溶送上手炉,又示意她退到门面,这才继续道:“臣妾请王爷过来,其实……其实就是想说说金桂事儿。”
“表妹事儿?”
水溶先是愣,继而回想起方才,那夏金桂在孙绍宗面前举止失措样子,当下心中就有猜想,眉头却也不由皱。
却说水溶出花厅,眼见外面风雪渐大,不由紧紧身上狐裘大氅,后面念夏见状,忙替他撑起兜帽。
等收拾齐整,主仆二人这才迈开步子,钻进漫天风雪之中。
当年炒卖金贝时候,水溶愤恨之下伤身子,后来好容易调养过来,却也未曾恢复如初。
再加上近来声色犬马惯,这小身板自然是愈发虚弱。
因此只是在风雪中走百十步远,就觉得手脚冰凉,反倒是脸上因为酒气上涌,热腾腾火烧火燎。
顿顿,他又叹气道:“只是现如今,孙家怕是不会娶她这种出身……”
“王爷!”
这时忽听声娇叱,紧接着隔断后面闪出个人来,却不是夏金桂还能是哪个?
就见她咬着银牙,快步到近前,几乎把鼓胀胸脯顶在水溶胸口上,字句逼问道:“莫非在王爷心里,便这般低贱,连喜欢那孙大人资格都没有?”
“……不是那意思!”
稍稍迟疑片刻,他斟酌着试探道:“可是与孙绍宗有关?”
等卫滢点头之后,他面色又是苦,支吾着道:“怕不太合适吧?你那表妹虽然貌美如花,可家中却……这事儿怕是不成。”
虽然没有说全,但嫌弃夏金桂出身意思,却已是昭然若揭。
夏家虽也是皇商,可比薛家却是差不止筹,况且家中也没个男人,更没有官身庇佑。
若配个普通六七品小官,倒也还使得。
这冷热,自然舒坦不到哪去。
故而到卫滢所在小院,他边挑开棉布帘子,边就迫不及待吩咐道:“手炉呢?快去帮孤寻个来!这鬼天气真是说变就变!”
等抱怨完他才发现,那厅里只有卫滢在,莫说是没人伺候左右,就连夏金桂也不见踪影。
“表妹呢?你们两个可曾吃过?”
水溶说着,迈步来到桌前,屁股坐到夏金桂方才用过绣墩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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