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想三年前他倨傲模样,不得不让人感慨时移世易、物是人非。
当然,孙绍宗也早不是当年孙绍宗。
若换成刚穿越那两年,他就算有贼心,怕也没胆子接连吃下北静王妃和薛姨妈,更不会肆意妄为到,在王府里逼长腿王妃给自己……
“二爷。”
正回忆着正文里不让播,那奴才又陪笑道:“还有桩事儿,昨儿那场雪压塌不少老房子,礼部在街上设捐箱……”
这倒真是个好消息!
他在茜香国待就是四年多,虽说有近半时间,是被茜香国当成人质软禁在使馆,可对于茜香国根底,总也比别人知道详尽些。
想到侯勇或许会知道,自家那便宜老丈人近况,孙绍宗立刻打定主意,明儿见过太子之后,就去侯家登门拜访,也省得阮蓉整日里瞎琢磨。
不过眼下还是要先瞒着阮蓉才是,否则空欢喜场倒还罢,真要是有个什三长两短……
唉~
把那摞草纸引燃,随手丢尽火盆里,眼瞧着烧个七七八八,孙绍宗这才推门而出,将重新归于黑暗书房甩在身后。
堆着天边银月长吁口白雾,孙绍宗又在石阶上跺跺脚,稍稍缓解下久坐酸胀与麻木,然后径自出小院,赶奔……
“二爷。”
孙绍宗无奈停住脚步循声望去,就见斜对面游廊里,个小厮抛下手炉,飞也似迎上来。
就知道这些家奴们,肯定不会让自己消停。
随着日落西山,书房里肉眼可见暗下来。
将虚悬在洒金笺上紫毫,微微向上提,孙绍宗又愣怔半晌,方才将其丢在卧佛型笔架上。
顺势把桌上胡乱涂抹草纸聚拢,竟堪堪有半尺来厚,要知道这可是新进才时兴‘洒金笺’,内里杂细碎金箔,高端大气上档次同时,价格自也是不菲紧。
就这半尺高摞,都足够寒门士子用辈子粗纸。
不过孙绍宗却是半点珍惜意思都没有,三根指头稳稳掐,就待丢进不远处炭盆里。
“不记名,还是记名?”
“都有。”
“记名按惯例来,不记名封千两银子送去。”
“好嘞
孙绍宗无奈叹口气,这几十年相安无事,却怎得自己娶个茜香婆娘没几年,就赶上两国交战呢?
“还有别事儿没?”
“那秦先生又来,听说二爷正在书房拟奏章,吃些点心就又自顾自走——对,临走时候,还要三两冻顶乌龙。”
这秦克俭可真是……
自己明明还没答应要聘请他,他倒好,天天上门吃拿卡要,倒真是点也不客气。
“说吧。”
“下午时候,北静王府派人来,说是王爷想约您……”
“下桩。”
“朝廷派驻茜香国侯大使,已经安全回京。”
侯勇安全回京?
可将要出手瞬间,孙绍宗却又停下来。
倒不是说他改主意,舍不得烧掉这些死贵死贵宣纸,而是因为那炭盆里灰扑扑,全无丝烟火气,早不知已经熄灭多久。
啧~
怪不得脚下冰冰凉凉。
孙绍宗起身自多宝槅上,翻找出京西燧人斋特供火折子,大拇指顶开鎏金防火罩,呛着风用力抖,那绒绳上便腾起三寸多高火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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