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里,他风风火火绕到后院,也不管薛宝钗、林黛玉等人都在,扯过尤二姐好通耳
果然是指桑骂槐!
而且这骂不是别人,赫然就是当今陛下!
孙绍宗时只觉头皮发麻,怪不得近些日子里,南北道门在京城里争乌烟瘴气,偏朝中那些孔孟门徒,全都偃旗息鼓没有半点反应。
感情人家是在憋大招呢!
也是倒霉催,他们憋出来大招,还偏偏被自己给赶上!
正狐疑着,柳湘莲忽然独自人找过来,那脸色是说不出凝重。
孙绍见状宗心下紧,随即忙压着嗓子问:“怎,里面难道出事儿?”
柳湘莲也哑着嗓子道:“二哥,这些人怕不是来吊丧,而是来指桑骂槐!”
“什意思?”
“那挽联、祭词里,多有针对道士方士,有些激烈,干脆直斥方士误国害民!”
至于门前那最棘手次序问题,则是由他带着府上大管事同二十几名家丁,亲自出面整治。
这宁国府门外乱归乱、闹归闹,真论起繁杂来,又如何比得上当年千叟宴?
由孙绍宗这般‘干才’,抽丝剥茧番梳拢,局面顿时大为改观。
不过在梳理门前秩序同时,孙绍宗也发现来客人里,勋贵只占极少部分,甚至连武将也不多见,反倒是文臣来不少。
这就古怪。
主持二。”
原来是想央自己主持丧事。
这活儿孙绍宗还真没干过。
不过她都把儿子搬出来,孙绍宗又哪好拒绝?
当下忙把柳湘莲喊过来,两个连襟彼此分派好差事,又将府上管事喊来辨认。
这波波非议中央,怕是早晚要传到广德帝面前,届时自己这出面维持秩序,要说与他们全然没有干系,谁肯相信?
可事到如今,他也不敢阻止文臣们行动,否则日后在朝堂上,怕是非举目皆敌不可。
而且得罪这些掌控舆论士林魁首,就连好容易经营起来名声,都未必能保得住。
罢~
眼下也只能装糊涂,然后尽量把自己摘出去。
误国害民?
孙绍宗脸色登时也沉下来,吩咐那大管事在外面值守,带着柳湘莲大步流星到居中灵堂前。
此时尤氏正领着儿媳妇胡氏,跪坐在灵堂两侧草席上,挤着眼泪听某个中年文士,抑扬顿挫念着祭文。
孙绍宗在门外听片刻,发现那文士先把贾敬捧极高,又表示若非被虚无缥缈仙道耽搁,他眼下应该是朝堂上中流砥柱。
然后顺着这话头,就开始引经据典痛骂方士祸国殃民。
虽说文臣之中,少不溜须拍马之辈,就算有几个见风使舵,趁机跑来拍拍荣宁二府马屁,也算不得什稀奇事儿。
可大多数文人还是要脸面。
这上赶着跪舔事儿,不是做不出来,可至少也不至于做如此明显。
难道说……
这里面另有乾坤?
若换成旁人,即便是挂连襟名头,这骤然间主持宁国府丧葬大事,怕也难以服众。
但孙绍宗眼下是什名望?
更别说还是实打实四品高官!
路顺风顺水,即便想找个杀鸡儆猴刺头,都无处下手。
既如此,孙绍宗自然更懒得客气,当下喧宾夺主,给他们铺排差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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