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说屏风外面,众女七嘴八舌向孙绍宗见礼同时,丫鬟婆子早把桌椅板凳,并茶水点心统统搬进茶室。
等她们进到里面,叽叽喳喳排好座次,才见宝玉姗姗来迟,抖着张墨渍未干宣纸笑道:“这是今儿上午堂审口供,刚央着二哥抄份!”
说着,把其中个茶几拉到
等这大厅里布置妥当,宏元真人就被请到屏风后面坐定。
他原以为接下来,就该提审自己两个徒儿,谁知片刻之后,进来却是群莺莺燕燕。
宏元真人这才知道,孙绍宗腾出茶室,是为安排这些女眷。
当下他心头就股无名火起。
这案子非但性命攸关,还涉及他家中丑事,怎能让几个女流之辈旁听?
宏元真人愣,诧异打量孙绍宗两眼,这才探究道:“孙少卿这话是什意思?”
“案情依旧疑点颇多,真人眼下以为真相,恐怕未必就是真正真相。”孙绍宗神秘笑,随即正色道:“如今已命人去提审人犯,真人若有什疑问,不妨在旁边茶室里旁听……”
“二哥且慢!”
正说着,外面突然传来贾宝玉声音,紧接着就见他自外面走进来,向拱手道:“贾宝玉见过真人。”
当初万寿节时,宏元真人也曾与贾宝玉有过面之缘,知道这是德妃胞弟,因此自然不敢怠慢,忙躬身还礼。
宁国府偏厅。
“唉,这真是何苦来哉。”
看罢那堂审口供,宏元真人万般感慨,便化作声悠然长叹。
唏嘘、悲怆、不忍、寂寥……
种种情绪竟都浓缩在这声长叹之中,若非孙绍宗心下早有成见,说不得也会受其感染。
原本有心出去发作通,可转念想,这里本就不是正经公堂,而那些女眷则多半是荣宁二府女主人。
自己若闹将起来,得罪孙绍宗也还罢,得罪贾家以及德妃娘娘,却着实有些划不来。
再加上他现在也急于搞清楚,孙绍宗方才那话究竟是什意思。
故而稍犹豫,又咬牙坐回椅子上。
……
只是再想搭话时,贾宝玉却又抢着告声罪,将孙绍宗拉到角落里耳语起来。
不多时孙绍宗满脸无奈回来,却是改口道:“真人若有意,本官可以让人摆下屏风、座椅,只是真人在后面切不可随意开口,以免影响本官问案。”
宏元真人对于他改口,虽有些莫名其妙,但这毕竟不是什大事,再说这似乎又是贾宝玉意思,更不好去深究什,因此便先含糊应。
于是孙绍宗声令下,宁国府家丁便抬五福捧寿屏风,斜着封住客厅角,又在里面放张太师椅。
紧接着又有两张书案,横竖摆在北墙正中,然后是陈敬德、黄斌,各捧印信、惊堂木、空白状纸等物,在两张书案上各自铺开。
不过眼下……
孙绍宗只能在心中回以声冷笑。
就见宏元真人叹息之后,将那口供缓缓放在茶几上,起身郑重作揖道:“多亏有孙大人明察秋毫,否则贫道怕还被小徒蒙在鼓里。”
按理说,孙绍宗这时候应该客气几句才对,然而他眼下却并不想按常理出牌。
虽也起身还礼,口中却是不咸不淡来句:“真人这话,或许言之过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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