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成忙丢开茶壶、茶杯，起身恭声道：“回二爷
话，方才府上差人送
封请帖过来，说是明儿狱神庙那边儿，就要正式登台
真正需要再复习
下，反而是那些引经据典，空洞无物修饰。
可别小看这些虚头巴脑东西。
这年头能进内阁，或者在朝中担纲重任，多半肚子墨水都不会少。
你要弄篇大白话干货上去，人家还没细看内容，就得先给你减上不少印象分。
虽说以孙绍宗如今地位与名声，多少总会受些优待，但硬是和主流价值观对着干，总不会有什
好处。
然而面对强势孙绍宗，魏益却实在没有把握，能调动众人对其进行围攻。
故而他迟疑，也只得改口道：“那就先别急着下定论，正好老夫对孙少卿方才提到‘普法下乡’事，也是颇为在意——不如等用过午饭之后，你
三人先去花厅议上议？”
他这虽然是选择妥协，但却并没有把话说死。
如果孙绍宗那提案，是切实可行，又当真能令大理寺摆脱眼下窘境，他就此表个态倒也不算什。
若是异想天开，或者涉及到大理寺内部权力分配，那可就要仔细掂量掂量。
指望这些尸位素餐官僚，能下子变得主动起来。
再说，他这刚提个名头，具体内容还没有细说呢，真要有人跳出来支持，反倒显得不知所谓。
魏益显然也意识这点，不过他却并没有让孙绍宗在会上详谈此事意思，毕竟这种突然袭击，个吃不准可是要出大问题。
“孙少卿能如此为大理寺着想，老夫心下甚慰。”
他屈指轻敲着椅子扶手，不急不缓道：“不过今天要议，毕竟是天师府案子，与此无关事情，容与李少卿先行过目之后，再议也不迟。”
闲话少提。
等到他好容易，把于谦引用种种典故，配合着相应古籍理解记忆遍，天色已然过正午。
孙绍宗伸着懒腰，从里间出来，原是想招呼书吏前去传饭，结果到外间，却见张成正在角落里捧着茶壶自斟自饮。
“怎？”
孙绍宗眉毛挑：“家里传信来？”
两大巨头达成妥协，李文善又未曾发表什异议，这案件分析会，自然也就没有再开下去必要。
当下魏益做老生常谈总结陈词，然后自顾自起身离席，接着是孙绍宗与李文善，再然后众*员，也都按照官职大小依次出内衙。
……
却说孙绍宗回左寺官署，先就命人把于谦润色‘普法下乡’章程，取出来又重新从头到尾看遍。
其中具体细节，孙绍宗早就然于胸。
孙绍宗闻言笑：“自然是要请廷尉大人与李少卿先行雅正，毕竟总要诸位同僚鼎力支持，本官才好去诸位阁老面前打官司。”
顿顿，却又道：“不过这案子眼下也没什好议，内中几个疑点难以解释清楚，怕还要再仔细查上查才行。”
这就是明摆着提出交换条件。
他话里隐含意思，分明是如果大理寺内部不能达成共识，支持自己向朝廷提出‘普法下乡’议案，那这天师府案子，也就别想消停下去。
若旁人采取这等半威胁态度，魏益肯定当场就要团结众人，给对方个难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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