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是那些蛮子受不得激,主动同咱们冲突起来,
罢,反正离着正门不远,且看他耍什花样便是。
却说眼见离着正门不远,忽然嗅到股浓郁肉香,李文善定睛瞧,就见门洞里十来个兵丁,正各自捧海碗、擎着面饼胡吃海喝。
偏他们还不肯靠边站,多半都戳在大门正中,不时还对着外面那些辽东鞑子指指点点,到似是在看猴戏般。
这是把大理寺当饭馆?
李文善当下脸色就是沉,只是还不等发作出来,门洞里早有人飞也似迎出来。
他喘着粗气端详孙绍宗眼,再回头看看左寺官署,脸上顿时露出恍然之色,于是板着脸道:“其实那些蛮子也着实可笑,竟不知咱们大理寺,平日里就是从角门进出。”
这口条,同方才可是大相径庭。
孙绍宗诧异斜他眼,见他面皮涨红,眉目间又透出些无奈来,这才明白,他约莫是以为自己胆怯,所以主动帮着搭个台阶。
想通这些,孙绍宗不觉哈哈笑,摇头道:“老哥误会,只是怕走太快,车夫赶不及过去。”
他选择从正门出入,本就是为把大理寺丢掉面子找回来,若到时候若还要傻愣愣站在路边等车,岂不是忒也尴尬?
朝廷如此急于罢免葛长存,在孙绍宗看来,其实已经表明态度——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态度。
大周建国之后,就将辽东视为自己领土,眼下群茹毛饮血蛮夷,突然跳出来要封疆列土,搞什后金国。
谁能答应?谁敢答应?
承认是肯定不会承认,但眼下南疆战事正酣,朝廷又实在腾不出兵马粮草去辽东平叛,因此也不便摆明车马,直接将对方视为乱臣贼子。
于是在这瞻前顾后之下,朝廷做出唯反应,就是雷利行风罢免甩锅将葛长存。
“卑职洪九,见过两位大人!”
眼见这小吏抬头时,嘴角还闪着油光,李文善就觉得气不打处来,指着门洞里喝问:“这怎回事?!眼下群胡虏堵门谩骂,正是养兵千日用在时关头,你们怎得竟敢……”
“李少卿稍安勿躁。”
孙绍宗忽地打断他话,下巴往门外点:“洪九,你这是想激怒那些鞑子?”
洪九松口气,挠着耳朵讪笑道:“什都瞒不过大人法眼——总被这堵着门叫骂,也不是个事儿,所以卑职就擅作主张……”
李文善脸色又红几分,讷讷随着孙绍宗走段,眼见离着正门不远,才有忍不住好奇问:“却不知贤弟,究竟准备怎处置那些蛮子?”
“处置?”
孙绍宗本正经反问:“朝只禁止咆哮公堂,在衙门外面叫骂几句,也算不得什大罪吧?”
“呃……”
李文善又被噎住,心道你要是不想处置那些蛮子,偏要走那正门作甚?
其中隐含意思无非是:请有关部门设法自决,若敢胡乱推诿于上,葛长存就是前车之鉴!
说白,这有点杀鸡儆猴意思。
当然,非要往好说,这其实也从侧面证明,朝堂诸公对于‘孙猴子’解决问题能力,还是相当认可。
书不赘言。
却说孙绍宗出左寺衙署,就渐渐放缓脚步,也正因如此,很快李文善就从后面赶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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