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佩兰霍然抬头,朱唇大张,似要分辨什,可偏见旁阴沉着脸林修缘,最后却又默默垂下头。
“好啊!”
孙绍宗又是声冷笑:“如此禽兽不如狗奴才,害死又是林总宪这般清正名臣,想必不出数日,他就会被千夫所指,说不准还要著书立传,落得个遗臭万年!”
“不!不是这样!他是好人,是……是个义士!”
沈佩兰终于忍耐不住,她激动紧攥着双拳,将臻首摇拨浪鼓仿佛。
当下也顾不得什仪态风度,赤裸裸暗示道:“大人问案,林某介草民自不敢阻挠,只是家父在朝中门生故旧数以百计,若有什不公之处,他们怕是不肯答应!”
面对这等威胁,孙绍宗却只是斜他眼,淡淡道:“本官所求正是个公道。”
说来也是造化弄人,之前力主去大理寺报案,并且竭力协助官府进行调查,也正是这林修缘。
只是当他发现,这件案子背后涉及祖孙不伦,并且极有可能会彻底毁掉林家时候,态度顿时就来个百八十度转弯。
却说面对孙绍宗这淡定态度,林修缘就觉血气上涌,有心再撂下几句狠话,可又明白孙绍宗并非常人可比,即便是父亲在世时,想要拿捏住他,怕也没那容易。
“三年前,家父失职获罪,母亲寄望林家能施以援手,可再三恳求相公,他却对老贼畏之如虎,非但不敢去央告,甚至还禁止同家翁说起此事。”
“情急之下,便瞒着他私自去求老贼,谁知那老贼那借酒装疯,竟……竟强行……”
“住口!”
听到这里,林修缘就忍不住拍案而起,怒道:“家父品行高洁、清廉正直,乃是朝野公认,岂容你如此诽谤?!”
跟着,又痛心疾首叹息着:“林家自认平日待你不薄,却不曾想最后得来,竟是这般报应!”
果然还是上当!
其实早在她之前喊出,六儿未曾碰过她根指头,孙绍宗就已经猜出大致经过——毕竟这也是某个神秘人物
至于现如今……
林修缘将自家能够调用助力,在脑子里完完整整过遍,最终却只能颓然坐回原位。
不过他虽然没言语,可方才那些话造成影响,却持续显现出来——孙绍宗和杨志铭再三催促,那沈佩兰仍是闭口不言。
催急,她便凄然摇头:“确是下毒,也没什好分辨。”
“哪你又因何下毒,如何下毒,哪里来毒药?!”孙绍宗先是发出连串追问,眼见沈佩兰又默然以对,便冷笑道:“如此说来,你承认与那六儿勾搭成*,因恐*情败露,所以合谋害林总宪?”
听他这话,沈佩兰果然默默垂首,再无半句言语。
只是眼下这花厅之中,除林修缘之外,还有孙绍宗与左寺丞杨志铭在,又怎肯就此虎头蛇尾结束审问?
当下孙绍宗朗声道:“林院外还请稍安勿躁,令尊为人自无需置喙,可按照规矩,审问人犯必有口供——至于这口供真伪,等她说完咱们再论不迟。”
说着,又向跪在当中沈佩兰扬下巴:“继续说下去吧。”
早在之前,孙绍宗扯下沈佩兰口中娟帕时候,林修缘对他就已是大为不满,此时听这番话,更是恨牙都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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