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教主!”
正说着,方才出去打探消息那人,忽又面色铁青推门而入,不等众人询问,便沉声道:“是吴奇志十三岁女儿,正在外面衣不遮体乱闯——听说是昨儿晚上,被女真贵族连同其母起拿来‘宴客’,因不堪受辱所以得痴症。”
屋内好阵沉默。
良久才有人涩声道:“这……这怎会?那吴奇志不是颇得女真国主宠信,号称第谋主?!”
白莲教人到建州城之后,就是仰赖这吴奇志牵线搭桥,才同女真上层取得联络。
张秀才派指点江山架势,就差弄套羽扇纶巾:“正所谓瘦死骆驼比马大,眼下蒙古人势力还在女真人之上,又贯唇亡齿寒守望相助,若是他们出手杀狗皇帝使者,女真人难道还敢翻脸不成?”
众人闻言,便再次热烈讨论起来,都觉此计可售——蒙古人肯定也不乐见女真与大周媾和,届时必会设法阻止。
于是薛副教主当机立断:“机不可失!姚香主,你现在就去蒙古人那边儿,想法子……”
正说着,忽听外面嘈杂之声四起,似有无数人同声呼喝。
薛副教主皱着眉头使个眼色,立刻有人推门而出,隔着院墙向外张望几眼,回头禀报道:“好像是街上走水。”
难以力敌念头。
那富态书生又环视周遭圈,原本还想贬损孙绍宗几句,提振下大家士气,可看那个个惴惴不安,怕是未必能有什效果。
于是忙话锋转道:“诸位兄弟,那姓孙虽然难缠,可狗皇帝派来使者,总不会只有他人——咱们只需设计杀上几个有名有姓,也就足够!”
这下众人倒都松口气,纷纷表示:只要不用直面孙绍宗,水里火里大可去得。
不过也有人提出异议:“张秀才,杀几个不相干倒也使得,可届时女真鞑子要是翻脸不认人,把咱们交给那姓孙抵罪,又该怎办?”
这屋里有不少人,都见惯他在女真人面前纵横捭阖、徜徉恣肆样子,哪曾想到转眼功夫,他妻女竟落得如此下场?
就听打探消息那人嗤鼻冷笑道:“听说女真国主得知此事,‘重重’罚那人五百两银子以示惩戒——也就是吴奇志,若换成普通汉人,可没这般待遇。”
屋内又是阵沉默,多半都有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心思。
薛副教主侧耳听片刻,却摇头道:“再去仔细打探打探。”
那人领命,便反手带上房门,鬼魅也似摸出小院。
薛副教主这才又继续刚刚话题,郑重叮咛道:“蒙古人向来桀骜,你千万把性子收收,莫要弄适得其反。”
顿顿,又后悔道:“可惜那两支火枪都送给女真人,否则倒是能拿来做个敲门砖。”
姚安民忙道:“教主请放心,属下在那些蒙古人面前,必然小意殷勤……”
周遭附和声,又下子烟消云散,重新向富态文士投来质疑目光。
那张秀才却是胸有成竹,洋洋自得道:“此事早有计议,咱们只需设法祸水东引,便能高枕无忧。”
说着,却把手指向西边。
众人皆有些莫名其妙,唯独直在外奔走姚安民恍然大悟,脱口叫道:“你是说那些蒙古人?!”
“不错!正是那些蒙古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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