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当初葛谵能找到转世圣女,重新将教众凝聚到处,眼下自己等人又何须仰赖女真鞑子?
心下叹息着,薛副教主又再次确认道:“那人当真可用?别到时候……”
“您老大可放心,他妻儿老小都在咱们手心里,又自以为身中剧毒,断不敢违逆咱们吩咐!”
“那就好、那就好。”
薛副教主点点头,视线跃出窗外,喃喃自语道:“接下来,就等着徐辅仁把这几日消息传回关内——届时咱们再顺水推舟,直说是鞑子大将受不得辱,私自引重兵围杀……”
半晌,他才迟疑道:“这说辞倒是使得,可那边儿若是不肯上钩怎办?”
张秀才不以为意摊手:“现如今还有别法子可想吗?姓孙如此肆无忌惮,乌蒲恒端依旧忍气吞声,甚至不惜背负怯懦之名,分明已经拿定主意,要趁朝廷无心他顾,先并吞朝鲜扩充实力。”
“单凭咱们这些人,想要让女真人改变心意,无异于痴人说梦。”
“而驿馆那边儿,又布置密不透风,更有姓孙杀神压阵,根本就没有下手机会。”
“眼下唯可行,也只有趁着关内关外往来不便,来个无中生有、煽风点火!”
起那进出内城腰牌,转身向外便走。
这时墙根底下才有人开口发问:“姚香主不是刚回来?这又是要去哪儿?”
“还能去哪儿?”
姚安民愤然道:“自然是去找那姓吴龟孙儿打探消息!”
说话间,他便推门而出,踩着积雪嘎吱嘎吱渐行渐远。
张秀才目光灼灼接口道:“而那孙绍宗虽然死战得脱,却受重伤,被困在山里命在旦夕!”
顿顿,他狠狠在半空中劈掌:“只要兴城那边儿闻风而动,届时是战是和,可就由不得他们两家!”
“天幸如今在兴城驻扎,正是那孙绍宗嫡亲兄长,听说此人性烈如火,又自小对其弟百般疼爱——想来只要咱们计划周详些,骗过他应该不难。”
薛副教主其实也早认可他计划,否则方才也不会放任姚安民负气而走,而没有出面安抚。
只是此事干系重大,若不能借女真人之力,牵制住大周九边兵马,白莲教想要在近期举事,便比登天还难。
所以事到临头,也容不得他不谨慎。
唉~
直到此时,张秀才不慌不忙起身,拿着方才写东西到东间屋里。
薛副教主正盘腿在炕上打坐,听到张秀才脚步声,缓缓睁开眼睛,轻声道:“虽然不堪大用,可他到底是心向圣教,总不便太过冷落他。”
这说,自然是方才负气而走姚安民。
张秀才白胖脸上露出些笑意,却并未回应薛副教主话,而是珍而重之,将手中文稿送到薛副教主面前。
薛副教主又看他眼,这才接过来仔细研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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