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太子重重叹口气,主动伸手挽住太子妃柔荑,轻声道:“你毕竟是孤结发妻子,若还有其它选择话,孤又怎肯让你受辱?”
这话虽是为哄骗太子妃,倒也并非全是谎话。
在孙绍宗出使辽东这半年里,太子也曾尝试着过其它方法方式。
然而也不知是先入为主,还是酒池肉林经历太多,效果直差强人意。
再加上太子也直惦念着,要绑牢孙绍宗这个谶言里提到过肱股臂助,所以在听说使团即将返回京城之后,便决意重启最初计划。
站在窗前愣怔片刻,双翦水瞳仁便又望向窗外——那窗户虽是坐北朝南,但她目光,却随着思绪飘向西苑。
也不知过多久,阵急促脚步声忽然打破寝宫宁静,随之而来,是太子愠怒低吼声:“你这是什意思?孤之前不是已经说过,要想保住储君之位,就必须……”
“殿下。”
太子妃自窗外收回目光,却并未转头面对太子,而是低垂臻首,轻声道:“即便无法身登大位,也未必就不能安享富贵。”
“住口!”
已是初夏时节,即便是骨子里透着幽冷寝宫,也难免沾染些燥意,于是往来穿梭侍女们,也便都换上时兴宫裙。
那胆怯紧束腰肢,奔放裹缠胸臀,这个素手挽髻,褪出段玉琢粉藕;那个浅笑垂首,绽出两抹白皙丰腴,身边虽难觅半个须眉,却也不甘逊人三分风流。
唯例外,怕也只有独坐窗前,凭栏凝眸太子妃。
因邹轻云奉命去西跨院里传话,外面便有宫娥掐着时辰,捧壶刚沏好杏仁茶进来。
悄没声将旧茶替换掉,那侍女正待躬身退下,眼角余光扫见太子妃额头细汗,便忍不住停下脚步。
前几日拐弯抹角,将这事儿告诉太子妃,当时
太子愈发恼怒,上前把攥住太子妃左臂,咬牙切齿质问着:“你是想让孤跪在那黄口孺子脚下,做个苟且偷生懦夫吗?!不、绝不!”
说着,他又将双手举过头顶,癫狂嘶吼着:“孤是天命所归,谁都休想夺走孤皇位!”
太子吼声在寝宫里回荡着,然而过良久,也没能得到丝丝回应。
看着面前垂首沉默太子妃,太子眼中闪过些戾色,抬起双手几次想要狠狠落下,可终究还是忍住。
倒不是说,他还顾忌者夫妻情分,而是因为心里清楚,太子妃外柔内刚,想要强迫她答应这等荒唐事情,只怕会适得其反。
咬着略厚下唇迟疑半晌,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:“娘娘,要不要奴婢去打些热水来,伺候您洗漱番?”
太子妃初时并无反应,片刻之后才晃过神来,却骤飞霞满颊,手足无措自春凳上起身,头摇拨浪鼓仿佛:“不……不用、不用、不用!”
连道几声不用,她方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,忙努力平复心头潮起潮落,轻声道:“你先下去吧,本宫若是想洗漱,再唤你也不迟。”
那宫女心下虽然疑惑,可到底身份天差地别,又并非邹轻云那等亲信可比,所以并不敢探问什,只恭声应下,便垂首退出门外。
等到那宫女消失在门外,太子妃稍稍放下心来,可脸上热辣却并是有增无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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