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那丐帮后队赶到,孙绍宗立刻下令两丐杂个巡丁,分出三十余队人马,自东皇城东南沿街叫门,寻问之前有无官兵过境。
认出来人正是当初自己提拔乞丐保正,孙绍宗心下动,忙打马迎上去。
双方凑到处,洪九急忙滚鞍下马,单膝跪地道:“听说大人您受太子案牵连,小人心下实在难安,就派几个手下去您府上附近守着。”
说到这里,他探头看看从后面赶上沈炼,又继续道:“沈千户闯关时候,他们几个都看个真切,所以……”
“废话少说!”
孙绍宗打断他言语,催问道:“你带多少人来?不会就这几个吧?”
可是……
孙绍宗也回头扫眼那些散沙般巡丁,心下是百般为难。
沈炼带亲兵本来就少,之前强闯时以少敌多,几乎是人人带伤,自不好派他们沿街寻索,所以只能动用后面这些巡丁。
可巡丁们都是被他强行裹挟来,真要撒出去,估计还不等找到热气球踪影,就先跑没影。
失策!
皇城东南。
支步骑混杂散乱队伍,正在纷纷扬扬雪中行军。
沈炼回头看看越拖越长队尾,原本就焦躁心情又添三分急切,忍不住策马赶上为首孙绍宗,建议道:“大人,皇城附近既然没有那热球踪影,又不见宫中派出兵马,显是已经飞远,咱们何不舍这些三心二意巡丁,轻骑疾驰追上去,总好过受再他们拖累!”
他之前从孙绍宗嘴里听过‘热气球’称呼,却记得不是很真切,于是便以热球称之。
孙绍宗斜他眼:“俗话说‘每逢大事有静气’,你向来也是个沉稳老辣,怎也这沉不住气?”
“后面百十人马上就到!”
洪九胸脯拔,傲然道:“另外小已经命人通知内外城十二家保正,说是您要追查朝廷钦犯,个时辰之内约莫能调动上千人马!”
“好好好!”
孙绍宗不由得大喜过望,他也实在是没想到,当初为解决城中乞丐为恶步闲棋,今日竟能有这般回报!
不过洪九区区个乞丐头,竟能在短短把时间在京城拉起上千人马,显然已有尾大不掉之势——不过这都是后话,眼下只恨人少,怎会嫌多?
早知道就应该召集些家丁跟来。
左右为难许久,眼见前面又是个十字路口,孙绍宗咬牙,还是决定把巡丁们撒出去探路——如果不能在热气球落地前赶过去,即便这些巡丁个不少又有什用处?
“大人、孙大人!”
恰在此时,斜下里忽有数人打马而来,领头锦袍玉带镶金嵌银,偏肩头缀两块扎眼补丁。
“洪九?你怎会在此?”
沈炼无言以对,苦笑着咽口唾沫,他也察觉到自己情绪不对,可眼下这种状况,又有几个人能像孙大人般稳如泰山?
他却不知孙绍宗收回目光后,远眺着乱雪纷纷天空,心下也是焦躁几乎难以自制。
这场雪虽然不大,却足以掩去街上足迹,偏又刮是忽东忽西或南或北微风,想要凭借风向判断热气球去向也是难上加难。
再加上飘落雪花影响能见度……
大概也只有派人挨家挨户询问那些闭门不出百姓,才有可能确认正确追寻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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