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白墙壁上,流出道黑水,化作两个头,双头鬼站起身,左头讥笑道:
“三殿下,寒疾滋味,不好受吧?”
右头薅左头脑袋,赶紧道:
“三殿下,对不起哈来晚,让殿下受苦,这是新配好药!还请收下!”
萧无陵懒得说话,伸出二指去接,不想多碰到丁点这只双头鬼,他手指刚触着药瓷瓶——
“不去!五零都这样,还上什学?找太医院开个条拿去给老师看,说昨晚淋雨生病!”
萧无陵从被子里伸出手,握他下:
“别落课。今天是算学课,殿下若不去听,怕是你以后都不会再听懂。”
秦休意听到算学二字,个头两个大,听往年师兄师姐说,算学课,就是在课堂上捡次笔,再抬头,便再也无法听懂课。这要是翘天,可想而知,三周后季考他就等着红灯高挂吧。
但是比起红灯高挂,还是仙君更重要,秦休意仍道:“可想照顾你嘛。”
微汗,他喘匀呼吸,渐渐平静下来。朝床头烛光照,观察自己影子:
个,只有个。
这些年来,这种梦魇越来越频繁,寒疾之症也越来越严重。在北齐时,他也请太医看过,太医并不相信什两个影子话,只说他当年太小,许是听大人们讲什影子妖怪故事,自己产生幻觉。如今年岁渐长,压力大,偶尔做些噩梦,也很正常。至于寒疾,娘胎里带来毛病,着实没有办法。
萧无陵承认当年太小,风雪中神志也有些不清,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到是真发生过,还是梦境,成人礼那天,他分明中午看见过那个影子,可再次醒来,却是黄昏后,他躺在床榻上,时也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。
“……无陵?”
右头却不松手:
“三殿下,有句话,还是要交代下。”
左头也伸出左手,摁住瓶身:
“陛下和娘娘希望,下次三殿下把药吃
“殿下不必担心。这病天生如此,从小习惯……”
措措待在窗外,听不清里头说些什,只见自家殿下本是执意不肯去上学,被仙君五迷三道地说上几句,就听话地穿上衣服、拿起书本,走出门,垂头丧气:
“走吧,上学。”
待太子出宫,侍从都退去。萧无陵从床上坐起来,对着空荡荡墙面道:
“出来。”
秦休意迷迷糊糊醒过来,见萧无陵还睁着眼睛,没有睡,问道:“你是又难受吗?要不要宣太医?”
萧无陵摇摇头,他这身毛病,大概这辈子也就这样,他手不自觉地抱紧怀里秦休意,像抱着只属于自己小火炉,明明这小火炉傻乎乎,可是抱着这个人,瞬间,他好像就拥有很大勇气,大到可以抵御切邪魔梦魇。
“殿下抱会吧。”
秦休意听话地抱住,他以为萧无陵就会这样好起来,然而到下半夜,萧无陵又咳血,身体抽搐、发冷发热,咳血不止,白布上片片红。深夜来太医束手无策,秦休意也只能这样干看着,心里难受极,萧无陵明明就是北齐人,可为何在北齐却遭这多罪!好好,为什要给他种蛊!
夜无眠,折腾到天明,松鼠措措抱着大尾巴,在窗外轻轻敲两下:“殿下,该上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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