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厌也趴在夏枝野身上调整好状态
“别怕,没事,在。”
短短三个词组后,是黑暗中默契而无声信任和陪伴。
那刻,宋厌就像个独自在沙漠里跋涉许久许久,熬许久许久,撑许久许久旅人,终于找到处可以接纳他甘泉绿洲,获得久违安宁和纵容,而后便动也不敢动地沉溺于此。
他想着,哪怕这是海市蜃楼,他也愿意就在这样幻觉中死去,总好过继续在无望沙漠里独自苦苦支撑。
他依赖并且享受着这个拥抱,直到道咋咋呼呼开门声打破这份幻境。
没有正常人怕黑会是这个反应。
而且他们起住这久,除失眠,晚上也从来没见过宋厌有什异常。
不对,宋厌喝醉酒那天似乎明确表示过不喜欢晚上个人呆在房间。
所以难道说宋厌是不能独自个人呆在黑暗密闭空间?
夏枝野想到这儿,瞬间敛去所有不正经神色,上前扶住宋厌肩,低低唤声:“宋厌。”
起初停电时候夏枝野其实并没有想那多。
他正摆弄着腕骨上手串,听见周遭尖叫,抬头,发现目之所及片漆黑,除江对面零星灯火就只有每个人手机光亮。
而宋厌手机还在桌上。
这黑灯瞎火,没有手机基本是举步维艰,万宋厌不小心摔到怎办。
小瘸子这腿才好没几天,可不能再瘸。
夏枝野听见动静,偏过头,看见沈嘉言正手打着手机电筒光,手端着个不知道什玩意儿东西,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他们。
他抱着宋厌,微挑下眉,大概意思是想表示“你知不知道这是怎回事”。
但看在沈嘉言眼里就成“你怎在这儿”“你不清楚自己该不该在这儿吗”“看到这样画面你不是该麻溜地滚吗?”
于是求生欲让他准备假装什都没看到,掉头就走。
然而“啪”声,电力恢复,室内瞬间片明亮。
听见他声音,宋厌在瞬间卸下所有力气,撑在台沿手指点点松展开来,夏枝野顺势揽着他肩,将他转过来,抱在怀里。
向来冷硬少年这次也没有再硬邦邦地将人推开,而是像即将溺毙之人抓到最后根稻草那般,紧紧地抓住夏枝野腰。
额头也抵着夏枝野宽平肩头,大口大口地嗅着他身上熟悉带点柑橘调气味,像是在寻找某种渴求已久安全感。
那是种全然信赖,甚至信赖到渴望姿态。
夏枝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宋厌,伸出手臂,轻柔而有力地将他揽进怀里,试图用自己体温和心跳传递些力所能及安稳和暖意。
夏枝野想着,拿起宋厌手机起身往卫生间走去。
这家火锅店也算高消费店面,卫生间外部装修成古色古香竹舍模样,还点着熏香,周遭片安静,似乎并没有人。
夏枝野推开外面门,懒洋洋地叫声:“宋大……”
“喜”字未落,就借着手机微弱灯光看见那个熟悉单薄身影正伏在洗手台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。
手撑着大理石台边缘,手攥着领口,手背因为用力过度,筋骨尽显,本来偏冷肤色在手机光照射下呈现出种惨淡白,额角还泛出细密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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