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郑栖你好帅!
——郑栖你好有钱!
——郑栖你好冷漠!
余旸就不会这说,他会说‘怎你很拽吗’,‘有钱怎啦,有钱不
手指游走,揉按间从不省力,抬起时又充满轻盈,两只手在品柱间相互角逐,左手挑逗,迅速往后退,右手洒脱到要命,在六根琴弦上飞速拨动,左手指间扩开。
在视觉听觉双重冲击下,余旸觉得郑栖弹不是琴弦,是他心弦,‘嘭——’,共鸣声来,像飓风席卷沙滩。
击打声还在继续,心往下沉,溺在阵又阵扫弦中,窗外是不是在打雷,怎有轰隆声,还有亮光,余旸回过头看窗,好像是闪电。
也是这时候,角逐般节奏感在消退,换成种柔得不能再柔、又刚脆刚脆声音,闭上眼,余旸能想象郑栖指腹在摩擦琴弦,最粗那根。
人琴和,郑栖甚至都没开嗓,手臂和身躯仿佛跟节奏融为体,他手臂有力,抱住琴时有种窒息般温柔,指尖……在琴弦跳跃,这首曲子好熟悉,时说不上来,节奏上来,伴着轻微指腹摩擦声,像声响冲破沙滩,滑音,瞬间沉下去,‘咚——嘭嘭嘭’,头皮有点发麻。
脸被迫营业表情,最终还是问:“想听什。”
“《那些花儿》、《同桌你》、《蓝莲花》……”接着,余旸说出堆经典曲目,还说:“五月天《温柔》前奏超好听,如果能弹唱就更好。”
郑栖握住琴枕:“你开演唱会啊。”
“你凶什凶。”
郑栖闭闭眼,说:“嗓子疼,就指弹。”
要命是郑栖忽然抬眸,他眼里浸着情绪,眸光游离又缱绻,像是无所谓,又像是偷偷看你,微微闭上眼,太阳穴像随着弦声扯下,再睁眼,定定地看着余旸,稍微抬起下巴,咬唇,倨傲又沉醉其中,余旸撞上他目光,觉得自己简直快要淹没。
脑海里浮现帧帧光影,想起跟郑栖同班岁月,两个人几乎不说话,除非是值日周,余旸扫到郑栖座位,说句‘麻烦让下’,郑栖站起身,坐到桌上,晃着两只腿,仰头喝可乐。
可乐很好喝吗,为什无论天晴还是下雨,可乐!总能!总能跟郑栖无条件接吻。
光线很柔也带点暗,郑栖凭着肌肉记忆弹奏,琴弦声还在继续,为什他每看余旸眼,余旸都要悄悄躲开。
郑栖对余旸好奇——至少跟他以前认识人不样,他没怎靠近自己,甚至刻意保持点距离,可是沉浸其中,赤脚抱住膝盖,跟随琴声打着节拍样子,让郑栖久久不能忘记,还想到学生时代常听到些话。
指弹就指弹,余旸抱住膝盖,往窗户旁边坐点,免得等下郑栖弹奏空间不够。
正式弹之前郑栖有试音,手指顺着格子爬遍,找找手感,他定定神,按住琴弦,声响骤然消失,很快,清脆、流畅声音响在空气里。
余旸注意力全在郑栖左手上,灵活,和弦转换又准又稳,时而横按,时而向下滑移,无名指像在跟琴弦谈情说爱,揉按两下,又松开,再扩指。
那声响呢,伴随着掌心击打琴箱,怦然撞到心里,右手也是,指尖变动特别快,急促到耳朵都快跟不上节奏。
扫弦,拍打琴箱,‘嘭——嘭——嘭’,左手迅速变换和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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