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不开他手,余旸懒得动,视线从郑栖指缝中穿过,捕捉窗外忽明忽暗瞬间。
车身稍有颠簸,余旸也跟着摇晃,郑栖手在动,光线颤抖下,变成蔷薇色。
原来生命是有颜色啊,余旸心想。
郑栖今天穿件防晒外套,黑色,面料很薄。
如果挽住他手臂,揪起面料,放在指间揉搓,能听见轻微摩挲声。
郑栖靠着座椅,用脚尖碰碰余旸:“哎、哎,像话。”
余旸把脚收到边,拧着眉毛说:“你不能摔——”说着,群人笑出声,吴岩好声好气地说:“不摔、不摔,要摔也是咱们摔,是不是?”
余旸没说话,好半晌才憋出句,语气很固执:“你们也不能!”
郑栖低头笑。
训练偶有失误摔车也正常,余旸是行外人,理智上接受防护服能最大限度减轻伤害,情感上还是接受不。
车内还算宽敞,恰好坐下8个人,就是得委屈大厉坐在边缘折叠座位上。
天空游云浮动,边角泛着灰色,看上去有雨,但时半会儿应该落不下来。
余旸原本靠窗坐,是听见大家聊到趣事,他跟郑栖换座位,凑到中间跟大伙儿聊天:“真有这样事吗,摔回,分手都能世纪大复合?”
大厉卖关子:“嗐,那哥们儿算是因祸得福吧。”
“那他最后恢复得怎样?”余旸问。
周日出行前,骆文昌特意问郑栖:“小余什时候机票?”
“晚上八点。”
郑栖说。
骆文昌站在门口,滑动手机屏幕,若有所思:“今天有雨,骑车是不是不太方便?”他想想,又探头问余旸:“小余是想爬完山回来拿旅行箱,还是带着起?”
“——都可以,看你们方便。”
将拉链拽到顶,这件衣服定能卡到郑栖喉结处——他喜欢这样利落、耐褶皱款式。
现在外套敞开,拉链锁扣停在他腹部,白T恤下摆有
可能也是因为这句话,大家对余旸产生更多包容与爱护,觉得他较真又孩子气。
这点倒是跟郑栖经常根筋挺像。
驶过盘山公路后,车子开始提速,乌云散点,天边像烙出块烫金,漏下稀疏光线。
余旸将下巴搁在郑栖肩上,歪着头,不知道在看窗外什,山风吹得他睁不开眼,郑栖见他直在揉眼睛,手背靠过来,转动手腕,替他挡风。
谁知他不肯轻易领情,还在气郑栖拿摔车事开玩笑,他要拂开郑栖手,但郑栖也不管他愿不愿意,手腕定在半空中,继续跟其他队友聊天。
“还行吧,就是不能像以前那样训练。”
大厉笑笑,“他现在转行,过得挺好,儿子都3岁。”
骆教练笑道:“要是郑栖摔怎办?”
车内传来笑声,听得出来是在跟他开玩笑,余旸却说:“谁要理他。”
事实上他从没想过郑栖会摔,本能地排斥这件事发生。
“那行,”骆文昌走到廊道打电话,很快又挨个儿通知各位:“坐七座车啊,车定好,来去方便。”
吴岩拿好头盔,脸不乐意:“不是吧,骑行很爽啊,还能路飙车。”
“照顾家属,服从安排。”
骆教练神色郑重,万雨大路上多不安全。
这说着,群人带好背包出发,今天开车是骆教练,季凯坐在副驾驶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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