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样，俩人挨得很近，余旸
边观察大叔打瞌睡，边数数，还不忘看看郑栖，证明他刚刚说
不对，郑栖很专注，胳膊压在余旸脖颈处，手腕收，将余旸环他自己身旁，呼吸贴着余旸耳朵，“现在是11次。”
鼾声还在持续，大叔时不时瞪起鼻孔，等呼吸沉下去，鼻孔又恢复原状，余旸想起来
！他鼻孔像汽车排气管。余旸小声数数：“12、13、14……17——”大叔忽然张开嘴，眼看个惊天喷嚏要喷在空气里，余旸立刻凑近说：“是真——”话刚说完，余旸忽觉眼前黑，接着，‘阿嚏——阿嚏！’震动声剧烈，如果不是亲耳听见，余旸简直不敢相信雷霆般声响。
下秒，余旸闻见干爽橘盐香气，再抬头，他看见郑栖单手扯住衬衣，将他脑袋拢在怀里，郑栖眼里盛满笑意：“你还真看啊。”余旸心跳顿时慢半拍。
“你让
看啊。”余旸说。
“他打喷嚏，飞沫四处跑，”郑栖说：“让你数，没让你凑那
近。”
郑栖侧过脸看余旸：“你看他鼻子。”
余旸目光古怪，还是照做，过会儿，郑栖问：“看见吗。”
“没有什啊。”
郑栖说：“仔细看！”
“哎呀，真没有什。”
抬手指，示意他靠近点，余旸把耳朵靠过去，听见郑栖说：“他每打17次呼噜，会打个喷嚏。”
“真吗？”虽然余旸觉得郑栖简直幼稚死，看着郑栖认真模样，他还是很好奇：“不会吧。”
“数。”郑栖看着他，脸不信你也看看表情，“不信你看看。”
余旸摇摇头，似乎不太相信。
“骗人是小狗。”郑栖调整坐姿，尽量不要发出声响。
“不玩不玩。”余旸觉得郑栖很烦——平白无故害他心跳好快。
也是这时候，列车进入隧道，周围陷入片昏暗，只有头顶上方射灯亮起，能看见车厢内乘客脸庞，但画面更像是亮度不足，人物脸庞充满颗粒感。
隧道信号灯光芒微弱，光影疾驰在郑栖脸上，余旸耳膜有轻微肿胀感，咽下唾沫，耳鸣感稍缓。再看郑栖，他目光明亮、耐心、带着孩子般雀跃，他嘴唇动动，“没骗人吧。”
听力短暂地下降，余旸出现某种直觉——他终于闯入郑栖世界，
郑栖觉得余旸点也不心细，还很认真地解释：“他每次呼气，鼻孔都会外扩次，你再看看。”
——郑栖你神经病啊。余旸真想翻白眼。
可是定眼看，余旸发现大叔鼻孔真会张开，甚至每次呼气，鼻孔都要瞪得圆圆，像幅迷你墨镜。郑栖悄声说：“是不是？”
余旸点头，又说：“他没有打喷嚏。”
郑栖拿出手机，屏幕上是四组计数，“你数嘛。”
余旸声音很轻：“赌什啊。”
郑栖像是随口说：“以身相许。”
“已经许啊！”余旸拍他。
郑栖皱眉，有点着急确认他刚才发现规律，“反正就那意思吧，说是真。”说着，他揽住余旸肩膀，让余旸跟他起看鼾声滔天大叔。
不看还好，余旸看完觉得想笑——大叔是方脸，微微抬着下巴，显得鼻孔有点大，‘哼——哼……哼~~’这样鼾声间歇性响在他呼吸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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