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给余旸个惊喜,郑栖简单说几句挂电话。
护士恰好路过,“是家属吗?”
郑栖点头。
“进去要戴口罩,”护士提醒他:“有人没出过
“好,”郑栖背个双肩包,将车子从车库开出来:“你们路上开慢点,别着急。”
余旸所在医院是本市三甲医院,由于医院发展历程漫长,保留不少旧建筑,但医学实力没得挑。到医院,郑栖朝住院部奔去,部分老建筑需要爬楼,不像新大厦有电梯直达。
四楼高度,中间穿过条长廊,再沿楼梯而上就是。住院部四楼房间灯火通明,楼梯扶手涂层白漆,雨天冲刷表面,不少地方已经起皮,露出斑驳痕迹。爬山虎顺着缝隙缠绕扶手,楼梯角落里有淡淡青苔痕迹。
中途郑栖走得急,差点儿摔跤。
幸好包没有摔下来,郑栖勒紧双肩包带子,按照爸妈说房号找过去,409出现在他面前时,郑栖擦擦额前汗珠,甚至闻闻自己T恤——会不会有汗味,好像有点臭欸。
再迟会儿找不到选手,郑栖成绩该作废,骆教练提醒他:“赶紧。”
郑栖戴好头盔,全身武装后,跨坐在赛车上。入口处人声鼎沸,他朝观众席某个方向看,家人们脸庞缩小,他像出现某种幻觉样,想象着余旸在观众席摇着气球锤子,发出‘噢耶~噢耶~’助力声,但余旸由于出水痘没能来现场,郑栖心里空荡荡。
发动机轰鸣声不止,伴随着尖锐口哨声,工作人员在不远处挥旗。
旗帜下压,下秒,数十辆铁骑‘嗖’下冲出去,引擎在空中咆哮,尖叫声不止。赛道蜿蜒向前,第次过弯道时,车手们开始拉出距离,车服上印着9号选手在中游位置。
那天阳光耀眼,是梅雨季节少有大晴天。
心脏肿胀着跳动,郑栖深呼吸,决定先给余旸打个视频电话,免得把他吓到,没过多久,余旸见视频电话,郑栖脸庞离摄像头很近,遮住他身后建筑,余旸以为他还在赛场附近酒店,说:“已经擦药,护士刚走。”
正说着,余海滨走过来,瞧见郑栖那刻立刻笑起来,郑栖偏开手腕,朝余爸做个‘嘘’动作,余海滨心会神领,朝走廊另外侧走去,好给孩子们留点空间。
“吃饭吗。”郑栖问。
“喝粥。”余旸安静地看着他,口罩还没有取下来,露出双明亮眼睛。
郑栖觉得很奇怪,余旸不该问点什吗,比如今天比赛何如,有没有取得到满意成绩。但余旸什都没问,就好像看见郑栖好手好脚,他就很满足样。
烈日烘烤大地,就连柏油马路都散发着浓郁沥青味,赛事成绩刷新、淘汰末尾选手,再进下组比赛。选手像绿豆样过滤网,人丢到赛场里,跟恢弘场地相比,渺小不能再渺小。
当天傍晚,1800CC排量组已经比完。
郑栖跟骆教练说明情况,征求举办方同意,提前离开赛场。父母们年纪大,不像他还能折腾。到本市,郑栖马不停蹄地往医院赶,周蓉劝他:“爸爸也在那儿,咱们起去。”
姜敏说:“让他去吧,他不放心。”
郑东升很理解郑栖:“没事,你先去,等下带妈妈来找你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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