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哦。”
于大爷道,“在呢,今儿个早就过来,你这里登记上,你去办公室问问就好。”
林舒谢过于大爷,跟梁进锡都登记上,临走时候于大爷突然就对梁进锡道:“梁营长啊,这丫头是个好娃娃呢,你以后可要好好对她,可千万别听外面人说些什,就对她不好,逼她什,他们家子都是好人呢。”
林舒听前面那两句还很有些尴尬,听到后面鼻子下子就酸
于大爷说这些话,其实是担着风险。
林舒笑道:“好着呢,要不然咋还能过来厂子里看大家呢。弟也好着,这次回来,会把弟也带到乡下去。”
于大爷道: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
于大爷在这厂子里做几十年门卫。
就这几年,见到风风雨雨都不知道有多少。
也见多原先风风光光领导家技术骨干家孩子,突然就变成狗崽子,黑五类,死死,伤伤,住牛棚住牛棚。
于大爷好烟,天就能抽上包。
他抽最便宜经济烟。
林舒每次过来都给他分上几粒她跟她弟水果糖,说,“抽烟对身体不好,大爷您困时候还是吃糖”。
过年也是包酥糖,从来不送烟。
于大爷眼睛下子红。
看法就要更深上层。
开始他也以为她只是看冬荷他们做东西还不错,想要帮助她才会提出办纺织品厂建议。
跟他大哥,还有梁树槐以及公社书记他们样,都以为其实就是以大队名义搞个小作坊,让大家做些东西,以集体名义卖而已。
而现在,才明白,她是真有想法,想要做个真正有特色纺织品厂。
可是要是两个人结婚,他是希望她能随军。
她转回头,刚想跟于大爷说些什,让他放心。
就听到后面梁进锡道,“当然。
这会儿看到林舒好好,笑容还是跟以前样,他不可能不高兴激动。
他说着又看向就跟在林舒身后梁进锡,看到他身上军装愣愣,然后脸上笑容就更开怀些,道,“丫头啊,这个是哪个啊?以前好像没见过啊。”
林舒笑,道:“是乡下亲戚家大哥,在部队做营长呢。大爷,张伯伯今天在厂子里不?们今天来还有事想找张伯伯呢。”
张伯伯是纺织厂厂子张国梁。
她说着就把公社开介绍信给于大爷看,道,“们大队也开个厂子,们想找张伯伯问问些事。”
他道:“丫头,听你妈说你下乡,在乡下还好不?丰丰他,现在在哪?”
于大爷问得小心翼翼。
林舒她爸事厂子里人几乎都知道。
她爸刚下放那会儿,据说有不少领导都曾劝过她妈,让她妈揭露她爸“罪证”,让她妈跟她爸离婚,划清界线。
谁知道她妈不但没跟她爸划清界线,还跟组织上申请,主动去甘南陪她爸劳动改造。
他不舍得把她放在老家,不然,他还结什婚?
梁进锡想着这事纺织厂就到。
门口于大爷跟林舒还挺熟。
小时候林舒牵着她弟来等她妈下班,经常就在收发室里坐小半天。
于大爷到她还有些激动,林舒给他递上包大红鹰和包酥糖,道:“算,今年不说抽烟不好话,有时候困时候就抽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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