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列斯微微笑下,说:“安东尼是个聪明孩子,他会明白您苦心。”
他想,这早就开始学习……安东尼确实发生蜕变。
交谈两句之后,伯特伦·费恩便从楼上走下来。
“西列斯!”伯特伦说,“你怎来?是出什事吗?”
这对夫妻问出问题都差不多。
西列斯微叹声,没有再多说什。他与伊曼纽尔告别,然后离开民俗学会。
在秋日林荫道上走段时间,西列斯才感到那种沉重情绪逐渐从自己身上褪去。他想,伊曼纽尔选择并非不能理解。
只不过,他无法做到眼睁睁瞧着个生命寻死……并且,间接因为他因素。尽管他当时将那本游记交给伊曼纽尔时候,不可能知道那本游记中内容。
……无论如何,等明天会面结束之后再说。
西列斯在街道拐角处找到辆出租马车,然后马不停蹄地去向费恩家。
伊曼纽尔目光中猝然迸发出惊喜意味,他自言自语着说:“那可以问问,他是在哪儿遇到那位探险者,是否听说过他过往经历,在游记中,有些片段不那清楚……”
他嘀嘀咕咕地说些什。隔片刻,他骤然回神,带着种歉然语气说:“抱歉,只是……”
“能理解您心情。”西列斯斟酌着语气,“不过,逝者已矣。想您兄长也更希望您能好好活下去。”
“……背负着他、以及其他同伴死亡?”伊曼纽尔语气低沉而压抑,“想做不到。即便伊舍伍德并非因而死,但是,同伴们却……
“想,阿方索应该已经和您说过些……们过去经历。他必定仍旧在这件事情上责怪……莽撞与轻率。那些生命,那并不是轻飘飘东西。
西列斯朝着他点点头,随后说:“伯特伦,你看报纸吗?听说昨天美食小镇上发生事情吗?”
“……什?”伯特伦迟钝地反应下,“没有。发生什事情?美食小镇怎?正打算和艾琳与安东尼同去玩玩……过两天,或许。”
艾琳就是费恩太太名字。
“衷心建议你们不要去。”西列斯
幸运是,伯特伦·费恩果真在家。
“西列斯。”开门费恩太太有些惊讶,“怎?您这时候来拜访,是出什事吗?”
“可以这说。”西列斯说,“您丈夫在家吗?”
“伯特伦?”费恩太太有些莫名其妙,她转身朝着家里喊声,“伯特伦!”
随后,她又转向西列斯,说:“他在家。安东尼正在家庭教师督促下完成作业,伯特伦也在那儿。很感谢您这个建议,最近安东尼越发用功。”
“没指责您意思,但是……您也不可能代入到境况之中,也不可能明白,当初那些事情……如同漫长、死寂阴影,覆盖在身上,让终生都无法摆脱……”
他诉说着。与其说他此刻是希望西列斯能够理解他,倒不如说,他只是需要个人来聆听这些积压已久情绪与心理。
西列斯问:“您抱着必死决心吗?”
伊曼纽尔怔怔地望着他,过片刻,缓慢而坚定地点点头。
“苟活许多年。”他低声喃喃,“已经活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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