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听见春日风从他耳旁呼啸而过,带来阵不可思议欢欣。他手舞足蹈,用脸上耳朵里脑子里四肢上长出花做成捧花束。
茫然、疯狂、欣喜与片刻理智、冷静、恐惧在他面孔上交错地出现。他目光逐渐空洞,噗地下,花从他眼眶里跃然而出。
他在那刻大笑起来,然后纵身跳下山谷。
就在身体腾空那刻,所有幻觉都消失。他望见山谷里漂亮花与蓬勃树,还有被血染红自己。
他躯体像那土壤,他四肢像那树枝,他脑袋像那花朵。他成山谷里漂亮植物。
他死在异乡,普拉亚家族为他收殓尸体。他死时才三十岁,生命之花在尚且年轻时候就已经凋零。他苍白色灵魂面孔之上,还残留着那种意外发生时候惊惧与愕然。
他是在前往布斯山脉远足时候不小心滑落山谷而死去,如今他灵魂身上也仍旧穿着当时登山服。他肢体、头部似乎是被树枝或者其他什刺穿,四肢与脸颊都满是伤口与血液。
他躯干,相比之下,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伤。
幽灵先生与琴多打量这个灵魂片刻,然后才查看他梦境。
……个凹陷山谷。
时他意识到这个颇为鸡肋仪式似乎并不拥有太多可应用场景,因此联想到个躲在坟墓里人……
……而李加迪亚力量却真可能创造这种地方吗?
幽灵先生无奈地摇摇头,他说:“只是意识到,神明力量发展到最后,似乎都会慢慢与现实世界产生关联。最终,神明力量还是要介入到现实世界。”
“也就形成‘乐园’。”琴多若有所思地说,“……或许也应该往这个方向思考下……这能帮助更进步掌握李加迪亚力量。”
幽灵先生点点头,他想到自己刚刚与阿方索对话,然后便说:“们去趟你梦境吧。”
他努力把自己插在山谷里,就这
山谷里鲜花盛开、满目春光,菲利克斯站在山谷边缘犹豫会儿,然后小心翼翼地踏出步,他似乎想下山,去山谷里看看。
情况就在这刻突然改变,像是菲利克斯面前陡然闪过些凌乱、疯狂画面。
他望见山谷里流淌着、盛放着鲜血。他望见沾满鲜血、吸满鲜血而变得无比鲜艳鲜花。他望见条血色、逐渐干枯河流。
……他听见窃窃私语。于是那鲜血从他耳朵里流淌出来,又从他耳朵里长出朵鲜花。他每根头发、每根汗毛,仿佛都成为花根。
痛苦让他有瞬间清醒,他哀嚎着,用力拔掉脸上那无数盛开花。
“怎?”琴多亲热地挽住他手。
“想到菲利克斯·米切尔森。”这个名字让琴多露出明显茫然表情,于是幽灵先生又不得不多解释句,“在们去堪萨斯时候,你交给那本手稿主人。”
琴多沉思片刻,然后果断地跳过这个话题:“所以您想要寻找他灵魂?”
“……是。”幽灵先生说,他知道琴多肯定是想不起来,不过这也不重要,“他死在布斯山脉,现在对他死亡心存疑虑。”
不久之后,他们在塔乌墓场中找到这个人灵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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