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类每留下点痕迹、每度过那短短天,就是对于“阴影”次反击与威慑。
……如同那天晚上,无数拉米法城居民和其他城市居民,为守卫自己故土而付出努力;如同雾中纪那整整四百年,启示者力量消解那可怕而蔓延迷雾,为这个族群找到线曙光。
而他将保守这个秘密——这最后秘密,至他生命尽头。
西列斯沉默地望着费希尔之镜倒映出来璀璨景致,那是这世界与这世界人类模样。琴多静静地站在他身边。人偶与玻璃球站在他们肩膀上,幽灵漂浮在他们身周。
西列斯心想,他会永远铭记这刻,也会永远铭记他在费希尔世界全部经历与遭遇。那是十分美好而精彩回忆。
所以他想,为什没有两全其美办法?
然后他又想,真没有吗?
……所以,对他来说,真正做出这个决定,或许只花秒钟。在直面“阴影”之前,甚至在那大幕真正拉开之前,他就已经有这个打算。
他想要将这份力量还回去。
时光属于这世界,命运属于这世界人类。他如此确信。
为体。
对于费希尔世界人们来说,他们或许只是觉得,天上好似飘来阵雨,仿佛是直接浇在他们灵魂上甘霖。
而那费希尔之镜玻璃罩上展现出种种情景,在这之后,好似变得更加灵动与真实。
不过,那两颗玻璃球,现在看上去就真只是普普通通、灰扑扑球。它们本身倒没怎改变,因为只要有时光与命运这两种力量存在,它们就必定存在,只是这力量也可以与它们分开。
骰子咋咋呼呼地跟球球说起自己想法,而球球则小声地回复。那六个人偶如今可以在坎约农场之外保留自意识,于是也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。
同时,将命运力量交还给这世界每个人类,也是他为“阴影”准备好,最后个陷阱。
命运力量已经属于每个人,这是不可挽回。
“阴影”要是费心费力、足够耐心地从每个人身上回收命运力量(祂大概没有这样耐心),要就只能寻找并且得到时光力量,然后在开始就阻止这样行动。
不说“阴影”能否得到时光力量,另外个问题是,想要改变时光,就必定会受到时光长河反噬。
每个人,只要沿着他们命运继续行走下去,就将在时光长河中留下属于自己痕迹。那由每个人命运组成、汹涌宽阔时光长河,将成为阻挡“阴影”厚重屏障。
……西列斯只是始终安静地注视着这幕。
这是他早就做出决定,所以在这刻,他甚至产生种尘埃落定感觉。
他从来都认为时光是属于安缇纳姆力量,是这整个世界才能承担庞大而璀璨河流;他也从来都认为命运应当属于每个人类,是每个人手中紧握着生机。
他也并非没有私心,他仍旧将虚幻力量留给自己;但是,与此同时,他并不希望时光与命运力量就只是成为他个人。
在某些时刻,获得这庞大力量甚至让他感到疲惫。他从来不太适应这种情况,比起成为神明,他宁愿继续自己那地球小说家懒散生活——与琴多起,当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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