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苏然闭上眼,任由酸苦滋味在心底蔓延,不觉抱紧江虞,她知道自己存太多侥幸,不能再放任糊涂下去——如果要在最后三十多天里留下美好回忆话。
“去洗澡。”江虞推开她。
“……好。”
程苏然乖乖回房间。
剩余酒已经见底,
“嗯嗯。”
又是阵沉默。
程苏然睫毛颤颤,屏着呼吸,小心翼翼在她唇边亲下,讨乖地笑:“姐姐,那不生气好不好?”
江虞没说话,端起酒杯,小口抿着猩红液体。
程苏然不敢吭声,乖乖依偎着不动。
边说,心里边喊,不是这样,根本不是这样。
你是放在心底深处最重要人,怎能允许别人肆意诋毁你,可以独自面对千军万马,可以人奔赴刀山火海,真又怎样,假又怎样,你依然是心中独无二你。
只是,关上嘴巴门,也合上眼睛窗。
不能说。
酸苦味道在程苏然心里泛滥……
她似乎从女孩眼神中读出什。
很熟悉。
“就是?”
“嗯。”
江虞盯着她,目光里有几分审视意味,突然,掐住她下巴,红唇缓缓贴近耳朵,“小朋友是不是喜欢上姐姐?”
江虞在她心目中是榜样般存在,带着神样光环,她好奇,她仰慕,她崇拜,以期有天自己也能像江虞样,靠自己闯出片天。如果是那个时候得知这所谓“黑料”,她应该会很失望。
可现在她眼中江虞,是生活在自己身边有血有肉人,普普通通人,她看见更多不是光环,也不是符号,而是江虞本身。
因为是江虞,她才喜欢她。
所以……
无论怎样,江虞都是江虞,所谓“黑料”,真真假假,对她来说没有丝毫意义。
股怪异感觉浮上心头……
是她错觉吗?姐姐看起来似乎并没有生气,倒更像是期待落空后失望,不,说是失望还不够准确,无情?心冷?心灰意冷?她惴惴不安地猜测着。
但无论如何,今晚她确定件事。
自己在姐姐心里并不是特殊。
金丝雀依然是金丝雀。
江虞往后仰,与她对视。
她傻乎乎地笑。
两人目光交汇在起,仿佛是无形串连丝线,缠道又道。
毫无破绽。
半晌,江虞收回目光,语气淡淡道:“说过,你想知道什可以直接来问,但是,也有权不回答。”
程苏然猛个激灵,以为她看出什破绽,顿时紧张起来,心高高悬在喉咙口。
“说话啊。”
“没有……”
“真?”江虞压低声音。
“嗯,——”程苏然呼吸滞,手指紧紧地抠住沙发,努力使得自己看起来自然,“只是在履行协议条款,维护姐姐是应该,刚才……是越界,不该问,对不起……”
是真,她会冲上去吵架,是假,她也会冲上去吵架。
那是她喜欢姐姐呀。
程苏然望着江虞,眼神是满满爱慕,两只小梨涡失神地陷下去,“因为……你就是你啊。”
江虞面无表情,心却陡然被戳下。
那双漆黑眼眸如深潭,有点光落进去,在浅浅表层荡漾开柔波,却照不见底,所有情绪都被埋在最深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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