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个傻瓜挺好。
江虞握着方向盘手紧。
……
去学校拿驾照后,江虞把车开到近郊人烟稀少公路上,与程苏然调换位置,让她先熟悉车子设备,然后跑几个来回。
她是个温柔有耐心好老师。
“哎,江老师好。”她吐下舌头。
江虞笑笑,只脚踩住刹车,说:“看好,自动挡和驾校手动挡车不样,只有左刹车和右油门两个踏板,刹车也相当于离合器。放下手刹之前要踩住刹车,然后……”
程苏然专注地看着、听着。
车子缓缓驶上大路,朝学校方向去,江虞不再说话,专注地直视着前方,耳边只有片沉闷寂静。
余光能感受到小朋友频频看自己。
运气也好,实力也罢,这些都不重要,重要是,她发现,姐姐愿意与她分享过去。虽然,只是点点。
两道目光缠绕起来。
沉默许久,江虞突然笑,转过脸,眼神中有着无奈。
小朋友听不懂。
罢。
”
“年后遇到伯乐Bastain,他是位很有名气设计师,他让穿上他设计衣服走场个人秀,当时目光短浅,还不知道这是个多大机会,只想拿他给丰厚薪水而已。正是那场大秀之后,名字才被圈内些人记住,再后来,他向他杂志主编朋友推荐,接着有公司主动找到……面试时候总会提他名字,他也不介意被利用,很乐意带熟悉那个圈子,那时候才明白,想要拥有机会,就得不断利用身边现有资源,突破自己认知,跳往更高更广阔地方,否则永远只能困在小水洼里,赚个温饱,吃不几年青春饭……”
说着说着,江虞睁开眼睛。
“国内有人造谣和他关系暧昧,但其实他是个gay,去年春天他去世,参加他葬礼,当时在想,自己终究还是幸运,能有今天,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运气。”
她边说边笑起来,转头看向程苏然,深邃眸子里闪动着微光。
程苏然是个聪明上手快好学生。
下午,学习成果不错,她能在人少马路上加速到五十,但进入市区后,还是要让江虞接手。
本来她有点内疚,姐姐这忙,还抽空带她
她不动声色。
“姐姐……”
“嗯。”
“不想利用你。”程苏然垂着头,语气听上去有些悲凉,小脸藏在头发阴影里。
她听懂。
“既然念书时候有条件,就早日度过新手期。现在去拿驾照,车来开,你看着。”江虞抽回手,拿起钥匙插上去,转到第档。
掌心温度蓦地消失,程苏然回过神,心里空落落。
“钥匙有两档,第档是开启电源,你看看哪些灯亮,说明车上哪些设备可以用,转到第二档,才是点火,发动车子……”
“姐姐,是不是要叫你声江老师?”
“随意。”
小傻瓜。
你怎不利用?
很乐意被你利用。
程苏然迎上江虞目光,心神微震,胸口仿佛有把火在燃烧。她猛地抓住她手,认真道:“姐姐,有实力人才能接得住运气,否则运气来得再好再猛烈,也只是昙花现。”
她想起那句话:运气是弱者借口,也是强者谦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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