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相视无言。
卧室静悄悄
，天花板雪亮灯光照下来，光影稀疏，笼罩着彼此僵硬身体。沉寂之中，仿佛有什
东西在发酵，然后沸腾
。
半晌，江虞轻轻点头。
程苏然小嘴微张，只听见心跳声
阵比阵激烈，不知是欣喜还是紧张。
初次正式见面那晚，她看着这张脸只觉得似曾相识，像远在梦中人，有
程苏然轻轻摇头：“不记得。”她注意到江虞表情有点奇怪，好像对这只兔子很有兴趣，“姐姐，你喜欢吗？那
送给你好。”
“那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坐过火车？大概五六岁？”江虞不答反问，双手猛地抓住她肩膀。
即使未得到准确答案，她心中也有猜测，十四年前在家乡火车站台上差点被亲爸卖掉女孩，或许就是程苏然。除年龄之外，这只兔子是最好证明——
她们之间，有过这样段微妙缘分。
彼此相似人生经历，在过去某个时间点交汇相遇，此后人海茫茫，岁月如梭，阴差阳错般再次遇见，却没想到是以这种见不得人方式。
路舟车劳顿，江虞没再把这件事放心上，到江城几天，更是彻底抛在脑后。
……
回忆如潮水般涌来，江虞捧着小白兔出神，嘴唇抖个不停。
没想到十几年后还能再见到这只兔子。
她以为她永远忘记。
边解释，这会儿是追不上人贩子，但可以去找小女孩爸爸，定没走远。
“小朋友乖，不哭哦，没事没事……”她抱住女孩瘦小身体，轻声安慰。
细细小胳膊很自然地搂住她脖子，有股小孩子身上独特奶香味。
纯净得让人心安。
乘警们决定去看监控寻找家属，这时，火车鸣响起长长笛声，要开动，站台上只剩零星几个人，江虞如梦初醒，松开手。
冥冥中，切都像是注定。
程苏然吓跳，缩着肩膀，低眸想想，说：“印象里坐过，应该是很小时候，但具体几岁不记得，而且之前做个梦……”
梦里有绿皮火车，有站台，还有她爸爸，其余画面都很模糊，但在记忆深处，始终有个很温柔声音。
现实或是梦境，有点分不清。
忽然，个念头闪过脑海，她愣愣，抬眸直视着江虞，喃喃道：“姐姐，该不会这个兔子是你送给吧？”
兔子小小，身上白线微微泛黄，耳朵有点脏，脖子下用黑线绣着她姓氏首字母“J”，代表她，因为她属兔。
难道那个小女孩就是——
她睫毛颤颤，难以置信地望着程苏然。
“好像是小时候别人送吧……”程苏然盯着兔子，不确定地说。
江虞追问：“谁送，还有印象吗？”
“小朋友，姐姐要上车，你跟着警察叔叔，让他们带你去找爸爸好不好？喏，这个小兔子送给你，让它陪你玩。”
她从口袋里掏出自己亲手绣兔子，放在女孩小小手掌心上。
小女孩鼻子抽抽，奶声奶气道：“谢谢姐姐……”
在车厢门关上前秒，江虞及时冲进去，随后火车缓缓动起来。她扒在门边，透过封闭窗户看着站台，那小小身影捧着个白团子跟在乘警身后，边走边回头看。
直到彼此再也看不见对方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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